安康生不说话,对付这种硬骨头的人,大刑加身都未必能撬开她的嘴,只是听得此前言论,这人怕是跟以前燕王府的女子军有关。
眸色幽冷,安康生目不转瞬的盯着孤雁,“你们派人刺杀南王,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在朝廷手里,被碎尸万段吗?”
“我们既敢接手,还会害怕朝廷?”
孤雁冷笑。
江天黑着脸,“王爷身上的伤,拜你所赐!”
“人人都说南王骁勇善战,也不过如此嘛!”
孤雁喘口气,“此番是我中了计,否则你们根本抓不住我,你们人多势众,胜之不武!”
“同你这下三滥的谈君子之道,我怕那些圣贤都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吃你肉喝你血!”
靳月嗤之以鼻,“还不打算说,是因为幕后黑手,身份贵重?又或者,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人手里?”
孤雁仰望着她,“我应该先杀了你的!”
“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靳月笑得凉凉的,“应该,如果,假设,曾经……明明都不可能发生,还非得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有用吗?若是有用,你还用得着跪在这里,任人宰割?骂别人是蠢货之前,先照照镜子练习两遍,看蠢货二字是从谁的嘴里吐出来的。”
孤雁张了张嘴,不敢置信的望着靳月。
“现在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吧?”
明珠冷笑。
是换了芯,还换得彻彻底底,相较之下,明珠更喜欢现在的靳大人,会哭会笑还会打打闹闹,像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以前的泥塑木雕,骨子里的卑贱从里透出来,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
靳月随手将暖炉丢给霜枝,“拿好了!
姑奶奶要动手了!”
“月儿!”
靳丰年喊了一声,“别靠近她,太危险!”
“爹,我又不是头一回打架,不过现在……是我打她!”
靳月蹲下来,转而瞧一眼众人,“介不介意我先开个荤?让你们听听什么……头皮发麻的叫声?”
江天不明所以,罗捕头和安康生倒是心知肚明,这丫头又得使阴招了。
对付这些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歹人,还真的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
“不好意思,等我收拾完了你,再去收拾你那帮为虎作伥的党羽!”
靳月捋起袖子,轻轻抚上孤雁的肩胛,“听说当年的离魂阁,尤以断骨手闻名江湖,那么今儿个……”
“咔擦”
一声,刹那间孤雁仰头痛呼,“啊……”
卸了左胳膊,就该卸掉右胳膊。
“爹啊,您说她很危险,现在到底是谁更危险?”
靳月头也不回,认认真真的卸了孤雁的右胳膊。
又是一声刺穿耳膜的痛呼,孤雁汗如雨下,整个倒伏在地,疼得浑身直打哆嗦,可她终究是习武之人,疼过之后便咬唇忍了下来。
但门外那些被生擒的同党,可就没那么硬气,听得阁主的痛苦惨叫,一个个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各个瑟瑟发抖。
他们不怕死,死有什么可怕,眼睛一闭就过去了,却怕生不如死。
“疼吗?”
靳月叹口气,“想想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也就不那么疼了,对吧?”
手骨被卸其实还不是最疼的,最疼的是腿,卸腿骨是个技术活,一般人还真做不好,但靳月是个厉害,下手又准又狠,当然……既是要折磨人,就得动作缓慢,让孤雁好好享受这般疼痛的滋味。
明珠眼眶通红,面上贴着纱布,满脑子都是匪盗营寨中,姐妹们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鲜血划开咽喉,喷涌而出的艳烈,是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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