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枝眨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靳月,“少夫人,您画的是那天挂在王家的黄符?您都记得?”
“我是记得,就是画得不太好。”
靳月甩了甩自个的手腕,“我不怎么握笔,画得还是有些偏差。
不过大致上,还是一样的,你快去办!”
“好!”
霜枝小心的折起,赶紧出门。
这是小事,差人送去寺庙里让人掌掌眼便也罢了,晚饭后就能有消息。
“少夫人是怀疑,那东西有点邪气?”
明珠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
靳月翻个白眼,“你看我,像是这么疑神疑鬼的人吗?”
明珠和霜枝,齐刷刷点头。
像!
靳月无奈的轻叹一声,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们!
“我只是在想罗捕头的一句话。”
靳月揉着眉心,明灭不定的光从窗外落进来,撒在她的睫毛端上,仿佛撒了一层金粉,又在她垂眸瞬间,掩尽一切晦暗,“动机!”
不管做什么事,都应该有动机有缘由。
就好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总归是要有个出处。
无缘无故的杀人,除非本性嗜杀,否则真的很难想象。
“那少夫人觉得,动机是什么?”
霜枝追问。
靳月想了想,“我总觉得,跟当年的米粮被劫有关。
恨晚,相见恨晚?是这个意思吗?生得这般美丽无双,又把王老爷糊弄得团团转,委实不容易。”
底下人端了药进门,“少夫人,公子的药!”
“哦,交给君山吧!”
靳月随手一指。
谁知君山却行了礼,“少夫人,公子眼下昏睡着,怕是不好喂药,咱们这些人粗手粗脚的,免不得会伤及公子,少夫人最是体恤下人,不如您亲自喂?!”
汤药往床头凳上一放,君山便行了礼,快速退出了门外,“奴才去看看,药浴准备得如何了。”
“唉!”
靳月还来不及开口,霜枝和明珠也赶紧行礼退下。
得,关键时候都跑得比兔子还快。
靳月挠挠头,喂药就喂药吧,之前在爹的医馆,也不是没给病人喂过药。
可是……那些病人都是清醒的,递了药就自个喝了,现在傅九卿是睡着的,双眸紧闭,唇线紧抿,这要如何喂?总不能掰开嘴就往他嗓子里灌吧?
万一呛着,那还得了?
靳月坐在床沿半晌,端着药碗没敢下手。
对待傅云杰,她能卸了人下巴,可对待傅九卿……她既下不去手,也不敢下手,就这虚弱的小身板,闹不好让自己当了寡妇,可怎么好?
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了一堆,靳月终是一声长叹,勺了一口汤药。
可傅九卿唇齿紧咬,汤药瞬时沿着唇线往他脖颈处流去,惊得靳月赶紧捏了帕子抵着,可还是有些许汤药沾在了他的衣襟上。
素白的衣襟,染着些许褐色,瞧着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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