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的一声。
那钵大的拳头的,狠狠落下。
一拳正中鼻子。
躲闪不开。
解释不了。
顿时一下鲜血横流,半个鼻子都被打歪了出去,那滋味就像是开了一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打滚出来……
仅是吃了这一拳。
郑屠就已经吃不住了,脑袋发晕,身体发软,瘫在地上,“别……别打。”
“提辖,我……我不是镇关西!打错人了。”
鲁达叫骂起来,“直娘贼,还敢不认!”
不给郑屠继续说话的机会。
第二拳就落了下来。
打在了眼眶眉角之上,打得是眼睖缝裂,乌珠迸出,好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绛的,都滚将出来。
郑屠的喉咙蠕动着,“这他娘的拳真重啊!”
“别打了,别打了!提辖爷爷……错了,错了。”
郑屠现在只剩下了半口讨饶的力气。
鲁达冷哼一声,喝道:“咄!”
“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何叫俺讨饶,洒家却不饶你!”
鲁达提起拳头又只一拳,太阳穴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一时间是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等到他再看时,只见郑屠直挺挺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儿,身体都已经被打直了。
鲁达的眼角微微跳动着,心里顿时预料到了不好。
不过,仍然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
只是他脸上已藏不住的渐渐慌张起来。
鲁达心里在暗自的思量,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曾想这厮居然这么不经打,三拳真个打死了他。”
“哎呀呀,洒家须得吃了顿官司。”
“吃官司就算了,洒家倒也不怕吃甚鸟官司。”
“孤家寡人一个,可叹是连个老牢里送的饭都寻不到。”
“不如及早撒开溜了。”
“咳咳。”鲁达喉咙里蠕动着,拔步便走,一边走一边回头,道:“你诈死,洒家今天出来得急,先回去吃个饭,再和你慢慢理会。”
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就走。
街坊邻舍并郑屠的火家,见这凶神恶煞的样子,谁敢向前来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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