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死守着这座藤桥的准备,心想着这帮人无论有什么目的和意图,都绝对不能让他们过来。但几条精猛的汉子只跑到桥头就停下脚步,前面的两个人抓着小铲子,在桥头那边弯腰就是一通猛挖。
我一头雾水,忍不住转眼看看冷哥,冷哥在观察着对方,暂时没有说话,当我把目光再次跳转过去的时候,隐然就察觉了这些人是在干什么。
几条大汉正围在藤桥桥头矗立的那尊破旧的泥胎旁边,铲子上下翻飞,很快就把泥胎的底座从土里给刨了出来。
轰隆…。。。咚咚……
不远处,排教祖鼓的鼓声还有半空聚散的雷云在争鸣,这面祖鼓非同小可,纵然六个巡山道人拼死反抗,却始终跳脱不出祖鼓的压制。
“兄弟们!得手了就撤!”领头的汉子看到那尊泥胎已经完全从土里刨了出来,立即一挥手:“这鬼地方,多呆一会儿就浑身发毛。”
几个大汉不由分说,直接扛起泥胎,调头就要朝来时的山路奔去。
我有点惊讶了,排教的这帮人计划的那么周祥,准备的那么充分,明显是要做件大买卖,但他们千辛万苦把六个守护无生观的巡山道人给压制住,就是为了弄走这尊矗立在藤桥桥头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泥胎?
这尊泥胎,肯定有名堂。看起来,这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我总是觉得,我爹跟无生观之间,仿佛存在着千丝万缕难以撇清的关联。
就在这个时候,哑娘可能被惊醒了,小屋里亮起了油灯光,在万籁俱静的深夜里,这点油灯光分外的扎眼,排教领头的汉子顿时被灯光吸引,面色微微的一变。
“无生观还有人!?”
“大造,没有啊,来之前,兄弟们是打探的清清楚楚的,无生观这儿的那户人家,已经不在了……”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哑娘被送到了我们家,哑娘的母亲,也随后离开无生观,这儿彻底的荒芜了,排教的人可能没想到,我在两天前护送哑娘刚刚回来。
“都是干什么吃的!”领头的汉子流露出一缕凶光,抬腿就冲着藤桥而来:“这件事,绝不能走漏了风声!咱们在这儿弄走了东西,若是让陈师从知道了,他肯定会跟咱们纠缠!”
我和冷哥躲在藤桥另一边,把这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从对方相互之间的称呼中能看得出来,这个精悍矮小的领头汉子,应该是排教里的“大造”,排教流落到大河滩已经很多年了,许多规矩都沿用了河滩的陈规,最高首领是掌灯,而大造是身份地位仅次于掌灯的人物。
我心里的猜疑仿佛得到了印证,我爹和无生观,不仅有关系,关系还非同小可。十年前那句俚语响彻了大河滩,排教的大造显然对我爹有点忌讳。
“你们几个!带着东西先走!我到对岸去看看。”
嗖……
排教的大造转身带着两个人冲上了藤桥,估计要到对岸来杀人灭口。哑娘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我绝不能让这些人冲过来。
大造和两个随从转眼就冲过了短短的藤桥,当他们纵身要跃上山谷一岸的时候,冷哥一挺手中的龙头棍,嘭的一声,把前头的两个随从一棍打翻在地。排教的大造不是一般人,没有些真本事,是绝对坐不到这个位置上的,冷哥出手干脆利落,力道十足,但大造临危一翻身子,避过了这一棍。
这一棍虽然躲过去了,但大造多少有些狼狈,他一抖手,抓出一把精光四射的短刀,护着心口,两只眼睛飞快的扫视了我和冷哥一眼。
这一瞬间,大造的身子好像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目光停留在冷哥手里的龙头棍上,眼神里充斥着些许畏惧和讶异。
“龙……龙头棍!”大造的声音也微微的有些发颤:“你……你们……你们真的出山了……”
排教的大造肯定不认得我,但是他认得冷哥手里的龙头棍。这句话一说出来,冷哥的眼睛也露出了一丝寒光,二话不说,拖着棍子迈步上前,唰唰两下,把大造从桥头逼开。
“你认得这根棍子,今天就容不得你了。”
冷哥的来历神秘,至今我都不清楚,不过两个人寥寥两句对话,我却听的明明白白。冷哥动了杀机,因为他怕排教的大造把龙头棍出山的消息出去乱传。我并不知道这些错综复杂的内情,但冷哥要做什么,我都站在他这边,顺手就摸出了身上的蛇骨。
不等我的脚步站稳,冷哥已经动手了,他身上所受的阴雷的气息已经驱逐干净,一身功夫在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排教的大造不是吃素的,然而在呼啸的龙头棍面前,只剩下招架之力。
藤桥另一端的人明显也察觉出这边的异动,几个人迈步就冲向藤桥,想过来帮他们的大造。
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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