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破笼而出,整片院子顿时充斥着一股疯狂的杀戮气息,三苦和尚面如死灰,双手和身躯都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仿佛真的从禁地里释放了一尊魔。
“完了……完了……”三苦和尚偌大的年纪,可能只有他当年亲眼见识过这个白发人到底有多厉害,我看着三苦的表情,也感觉到了说不出的压力,三苦和尚深不可测,连他都在发抖,更何况其他人?
呼……
白发人横冲直撞,从铁笼里挣脱出来之后,宛如腾龙猛虎甩掉了最后一缕禁锢,满头散乱的白发在山风中上下飞舞,他被关押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瘦成了一把柴火,然而一旦脱困,那种盖世的神威,依然不可消弭。飘飞的白发之间隐约可见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真的让人不寒而栗。
“狂徒!”苦竹寺其余的僧人都在急速的变换身形,想要凭借人数把白发人重新围困起来。
“不要拦他!”三苦和尚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立即让周围的人退散:“这人曾经是整个大河滩的第一高手,你们拦不住!”
嘭……
三苦和尚的话音刚落,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僧人和白发人遭遇了,我的眼睛跟不上他们之间的动作,只看到三条身影混乱的掺杂到一起,紧接着血光飞闪,两个僧人哀嚎着被打的倒飞出去,等到落地的时候,均是只剩下半口气,眼见是不能活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总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这个被关在铁笼里的白发人,是石头嫡亲的祖父,亦是很多年前大河滩屈指可数的至强者,但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失去了神智,变的疯癫混沌,犯下了滔天大罪,被河凫子七门的大掌灯关押在此处。一旦把他放了,他就会变成一把杀人的利器,没人能够阻挡。
失去神智的人,什么都分不清楚,谁都认不出来,只管杀,杀杀杀,把眼前所有的活物全都杀绝。这样一个人,如果放出去,去了外界,很难想象会有多少无辜者惨死在其手中。三苦和尚的话,并非夸大其词,这真的是一尊魔,没有人性的魔。
原本还算平静的小院登时又乱成了一锅粥,众人听从三苦的吩咐,都在及时躲避,但那两个守护僧长年累月守护小院,这个职责已然成为其生命的一部分,守护僧不想退走,还在想方设法要阻拦白发人。
“糊涂!糊涂!”三苦和尚心怀慈悲,今天这件事,完全是有石头一意孤行而引起的,但是到了这步田地,三苦和尚也顾不上再责怪什么,石头的腿上受了伤,行动没有之前那么顺畅,三苦和尚一步抢到了石头跟前,扶着他就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道:“你知道吗!当年为了镇压这个人魔,七门的大掌灯以命相搏,费劲心力,才用计把他困在这儿,用河图阵禁锢了他!”
三苦和尚说,河凫子七门的大掌灯为了束缚这尊人魔,在搏斗中受了不治之伤,人魔被镇压之后没几年,七门大掌灯就死去了。从那之后,河凫子七门再也没有推选出大掌灯,七门七家,各自行事,成了一盘散沙,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让三十六旁门围追的十年无法现身。
石头狠狠的咬着牙,他虽然冷硬,却不是不讲道理,等到三苦和尚解释了一切,石头显然追悔莫及,趁着三苦和尚摇头叹息东躲西藏的时候,石头猛一抖身,从三苦和尚手里挣脱出来,转身几步捡起地上的龙头棍,冲着冷哥一声低喝:“哥!”
这两个人可能相识了很久,已经到了心念想通的地步,石头只是一声低喝,冷哥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石头觉得今天的事是自己造成的,为今之计,只有再把白发人重新逼回铁笼,用河图阵再次镇压起来。
然而放虎容易抓虎难,白发人神威不可匹敌,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两个赤膊的守护僧人在整个苦竹寺内,已经算是仅次于三苦和尚的高手了,然而当他们一左一右试图阻拦白发人的时候,仅仅几个照面,俩人就被逼的手忙脚乱,只剩下招架之力。
呼!!!
石头和冷哥拖着龙头棍就加入了战团,但两个人无法全力以赴,因为这个白发人毕竟是石头嫡亲的祖父,血脉同宗,他们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
“而今只能冒险一试了!”三苦和尚迫不得已,也抽身过去相助。他加上两个赤膊守护僧,还有石头和冷哥,五个人皆是一等一的好手,从几个方向堵住白发人的去路。
我看的心里无比忐忑,三苦和尚说了,白发人曾经是大河滩第一强手,经过这么多年的禁锢,再加上年岁不饶人,他的实力肯定要打折扣,然而迷失心智,让白发人心头没有任何牵绊,只顾杀人,无形中又抵消了被耗损的实力。
他虽然疯狂了,疯狂的连自己的亲孙子也不认得,但他披着褴褛衣衫,满头乱发横飞,身躯里,却依然有昔年大河第一高手的影子。
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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