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九,你看看师兄给你带什么回来啦,糖葫芦!师兄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了,还有许多好看的糖人~”
“啊啊啊你的脸也太软了吧,师姐的心都快被你萌化了~”
“小十九,快来跟大家练习列万仙阵啦,我就知道师尊舍不得你学太多太累,不过娃娃就是要从小抓起,师姐我这叫望妹成凤!哈哈~”
“……”
梦中画面不断变换。
一会儿是师兄师姐们带她下山偷玩的场景,一会儿是师尊黑着脸给洗尿片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三千同门一齐迎着晨曦练武。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片竹林中,白衣少年身姿欣长矜贵、如松如玉,举手投足间满是清雅出尘的气质。
他肌肤似初雪莹润,仿佛来自九重天的谪仙,不曾沾染尘世的烟火气。
双眸眼波流转间潋滟风华,沉稳肃杀与少年稚气混合在一起。
他声音冰冷彻骨,让人如临地狱,“谁让你救我了。”
四岁女孩坐在石头墩儿上,喊着棒棒糖认真回答:“因为师尊教我啦,咱们道家人就是要救死扶伤~要心存善念~要做好事~”
“要……诶?想不起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听师尊的就对啦!”
少年沉吟片刻,“我本就是该死的人,即便是重活一次……也根本没有意义。”
“我没有家人了,在这里也没有。”
“这样啊。”小糯米团子蛄蛹着小屁股,从石头墩儿滑下来,然后软绵绵的抱住少年大腿不撒手。
粉雕玉琢的娃娃笑起来娇憨可爱,声音比蜜桃还要甜几分,“漂亮哥哥,那以后我做你的家人好不好呀~”
“你努力多赚点钱,给我买好多好多糖葫芦,我会夸你乖!”
“你在天地间做出一番成就,我也会认可你崇拜你,这样你会开心一些吗?”
“我没骗你哦,这些天不也都在照顾你嘛,成为你的家人便会对你更好的!”
少年身子一僵,眼底猛缩,“谁要你做家人?我不需要这种没用的东西。”
他想推开那小家伙,可她偏偏像极了软软的棉花糖,让人担心稍微用劲点儿都会坏掉,还生怕他想不开抱得更紧,小嘴儿更是叭叭的嚷嚷个不停:
“不过漂亮哥哥,幸好你是男孩子,我师尊说了……山下的世界不允许女子有作为。”
“她们从小便学着如何管账、做女工、女戒什么的,长大后的宿命便是嫁人,照顾夫君和夫家,都没办法为了自已而活,就连名字都变成了什么什么氏。”
“就比如说,我若是嫁给你便要称为云氏,咦……一点都不好听!”
“哎,我还是待在山上吧。”
少年放弃扯开这狗皮膏药了。
他看着那女孩,深邃眼底晦暗不明,尾音泛出一缕难以觉察的温润,“人没多大,要求不小。”
再然后,梦中画面一转。
师尊来逮小团子回家,她只好留下一封书信。
【漂亮哥哥,师尊又来逮我了……那我就先回家啦~记住啦,是天玑道阁,若是还被欺负就来找我哦!——宁清书】
……
“疼。”宁清书闷哼一声,终于缓缓恢复了神志。
浅浅药香萦绕鼻尖,入眼处是紫金色的纱帐。
她已经回到了神川殿,原来方才一切都是在做梦。
“好久没有做这么久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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