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扫了一眼,点头:“可以。”
于是燕度起身到碗池边把砂锅洗了。
乔星灿在盛修的指导下把昨晚没吃完的巴掌长的海虾剥壳,又把皮蛋洗出青瓷色,这时才忽然觉得空气有些过于安静了,燕度只闷声干活,盛修也不言不语。
他剥着虾随口喊了一声“放歌”,客厅智能音响随声亮起蓝光。
一首改编过的抒情摇滚乐在安静的空气中荡漾而出。
乔星灿笑了一声,“难为这儿的音响还收录了这么老的歌。”
燕度跟着音乐的律动轻轻哼唱起来。
他独特的沙哑嗓音仿佛给流淌的音符添抹了一层混合着铁锈、海腥气息与破渔船般的沧桑性感,“Inthespellofthenight……Thebutterfliestheydream……”【注:Lover-Truslow】
窗外的雨声被歌曲声湮灭了几分,谢共秋就是恰巧踩在这首歌的高潮部分走下楼的。
他单手拎着医药箱,另一只手提着装刺猬的纸箱子,乔星灿循声回头跟他打了个招呼,谢共秋微微颔首,随后转身走到了客厅。
镜片后的浅色眼眸冷淡地扫过躺在落地窗前的人,谢共秋仿佛把Hadrian当空气,他放下纸箱子,开始给还没从麻醉中醒来的刺猬上药。
谢共秋、燕度、乔星灿、盛修,Hadrian,除了闻人清和,其他五位男主都聚集在了别墅的一楼区域。
他们各自忙碌着手上的任务,或站,或躺,或坐,无一不矜贵从容,外面的雨似乎有了减小的趋势,风声更迅猛地激荡起来,将新鲜沸腾的空气从每一处缝隙送进来。
窗外的整片山峦都洇成了银光灿灿的剪影。
那是乌云褪去的前兆。
与此同时,一身铁银灰丝绸睡衣的闻人清和走出了房门,他没有戴眼镜,全然露出极富魅力的熟男骨廓,却因洗澡后蓬松柔顺的头发而多了几分异于斯文的诱惑。
闻人清和手上还拿着毛巾,关门的动作随着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祈夏?”
坐在楼梯台阶上,正以手撑脸陷在沉思中的女孩回头看去,先是因闻人清和这不同于以往禁欲绅士的装扮而愣了一瞬,接着回过神来:“闻人学……闻人先生,早。”
“早。”
闻人清和关上门,走到花祈夏身边,他半蹲下来,遮掩在睡衣下的腿部肌肉鼓起坚硬的弧线,脸上的神情却是很让人有倾诉欲的亲和,闻人清和关切地看着她:“怎么坐在这里。”
“没事,只是房间有些冷,我刚才把空调关了,在这里随便坐一会儿,等冷气散了就回去了。”花祈夏摇摇头,作无所谓地把放在膝盖上的手机收起来。
闻人清和的眼睛太有蛊惑力,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周身释放出的上位者魅力就极容易让人沉沦,这在商海中几乎是大杀器般的存在。
就像桎梏气压的水闸,甫一拉开闸口,低位者就会义无反顾将内心的一切倾泻而出。
上一秒花祈夏差一点儿就告诉他,自已完成了那件令人纠结的事,她把咖啡馆的抢单情况告诉了店长,焦头烂额的店长既震惊又生气,她完全不知情,立刻表示要去核实情况。
但她还不忘安慰花祈夏,夸她做得对,也保证会在接下来的调查里隐去花祈夏的存在。
——有人要因此倒霉了,为自已的错误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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