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声晚在浴室待了挺长时间,莫爻都怀疑他是洁癖严重到要洗掉一层皮才甘心。
直到室内水流声停止,浴室门推开时带出一团白雾。
浴室外,莫爻已经穿好衣服,擦头发的毛巾还在他手上,头发看起来已经快干了。
氤氲水汽裹着旅店廉价沐浴露的味道漫过来。
他顺手把擦头发的毛巾甩在椅背上。
瞥见任声晚杵在门边,发梢还在往锁骨窝里滴水,不禁笑道:
"你洗个澡要把热水器烧穿?"
任声晚用毛巾囫囵擦着银灰色长发,水滴在深V领浴袍上晕开暗痕。
他那十年不见天日,毫无血色的惨白,经过这段时间与外界的接触和阳光的照耀,已经稍稍有了一些血色。
但那依然是莫爻这个“荒野糙汉”难以企及的程度。
直到此刻,莫爻才突然发现,眼前的任声晚比起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看上去要生动许多,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般。
而此时,在热水熏蒸下,任声晚整个人更是白里透着红,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通透。
精致的五官在水汽的缭绕下愈发迷人,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鲜嫩多汁、诱人至极,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但莫爻忍得住。
因为任声晚喜欢的白桃味汽水他还没来得及买。
他也根本不知道水蜜桃是什么。
任声晚则庆幸,自己出来时莫爻已经穿好了衣服了。
不然这一夜,他的眼睛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二人居于同一屋檐下,但任声晚还真没有见过莫爻脱掉衣服的样子,哪怕只是半截。
若心无杂念,两男人挤一挤理应是稀松平常的事,就如莫爻这般坦荡自然。
但现在任声晚好像无法坦然了。
有些事情,一但开始,便再难回头。
莫爻擦干头发便躺到了床上。
刚才被随意往后抹的头发,此时又乖顺的垂了下来。
野猫变家猫。
旅店房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到全景。
见房中并没有什么沙发一类可以凑合的东西,他想要找个“我睡沙发”这样的理由都不成立。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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