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尼康仅仅用一声深深的叹息作为回答。
“这么说,您是说伯爵伤势很危险?”王太弟夫人继续问。
“啊!夫人,他一只手打伤了,胸部里面有一颗子弹。”
“我的天主!我的天主!”王太弟夫人情绪万分激动地说,“真可怕,德·马尼康先生!您是说,一只手打伤了?我的天主,胸部里面有一颗子弹?这一切是德·瓦尔德这个卑鄙的家伙,这个坏蛋,这个杀人犯造成的了可以肯定地说,老天爷不公正。”
马尼康看上去情绪十分激动。他确实在他辩护词的最后部分花费了过多的精力。
至于王太弟夫人,她己经完全不考虑什么礼仪了。当激情不论是愤怒还是同情,在她身上占上风时,任什么也不能阻止它的进发。
王太弟夫人走到马尼康跟前。马尼康刚让自己跌坐在一把椅子上,仿佛痛苦是一个相当强有力的理由,可以原谅他违反礼节的规定似的。
“先生,”她抓住他的手说,“请您坦率地告诉我。”
马尼康抬起了头。
“德·吉什先生,”王太弟夫人继续说下去,“他有死亡的危险吗?”
“有两重危险,夫人,”他说,“首先是因为出血太多,伤到了手上的一根动脉;其次是因为胸部的伤口,至少医生担心可能伤到了什么重要器官。”
“这么说他会死吗?”
“是的,会死,夫人,甚至得不到安慰,因为他不知道您已经了解他的忠诚。”
“您会告诉他的。”
“我?”
“是的您不是他的朋友吗?”
“我?啊!不,夫人,我只对德·吉什先生说,如果他这个不幸的人还能够听见我的话,我只对他说我亲眼看见的,也就是说,您对他的狠心。”
“先生,啊!您可别干这种残忍的事。”
“啊!不,夫人,我要讲真情实况,因为象他这个年纪的人体质毕竟还是很强的。医生们很有学问,万一可怜的伯爵能够伤好活下来,我不愿意他在逃脱了肉体的创伤之后,再继续冒因受心灵的创伤而死的危险。”
马尼康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立起来,恭恭敬敬地露出想告辞的样子。
“先生,”王太弟夫人带着几乎是哀求的神色拦住他,说,“至少您一定愿意告诉我病人的情况如何,替他治伤的医生是谁吧?”
“他的情况,夫人,非常坏。至于医生,就是国王陛下本人的医库生,瓦洛先生。另外有一位同行协助他,德·吉什先生当时就是给抬到他这个同行家里的。”
“怎么!他不在城堡里?”王太弟夫人说。
“唉!夫人,这个可怜的人情况是那么坏,没法送到这儿。”
“把地址给我,先生,”王太弟夫人忙不迭地说,“我派人去问问他的情况。”
“弗尔街,一所有白色百叶窗的砖石房子。医生的名字写在门上。”
“您回到受伤者跟前去吗,德·马尼康先生?”
“是的,夫人。”
“那就请您帮个忙吧。”
“我听候殿下的吩咐。”
“如果您愿意的话,就请您回到德·吉什先生的身边去,把所有在场的人都打发走,而且也请您自已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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