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起身站的有几分不稳,那双琉璃色的眼眸里似乎蒙上了一层云翳凑近了苏温看了看带着疑惑说了句:“苏温?”
苏温有几分忍俊不禁,之前人滴酒不沾清醒克制,如今倒是逍遥自在,醉酒了之后原形毕露竟然敢直呼其名:“是。”
这酒桌上的喧闹与苏温无关,似乎自动隔绝了这一切的声响,只看得到也只听得见眼前人的话语,苏澜又抱着酒坛子坐了下来似乎有几分气恼地说了句:“可我舍不得杀你。”
“那你主子是谁?”苏温跟着蹲了下来趁机问他。
苏澜只摇了摇头闭口不言,有几分委屈地说了句:“你把我丢下了。”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苏温看着人的眼睛同人保证,一只手搭上人的手腕,似乎瘦了许多,轻轻一握就好像能折断一般,“那澜哥哥喜欢我吗?”
苏澜犹豫了许久未答,苏温觉得醉了的澜颇有几分可爱,他犹豫着说了句:“不喜欢。”
苏温却觉得人在说反话,直接将人手上的酒坛抢了过来搁在了桌上低声诱哄他:“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苏澜记得,他是没有家的,可眼前的这个人说要带他回家,迷迷糊糊间看不清楚人的容貌,脑中一片混沌只轻轻地点了点头,由人牵着手起身往楼下走着,看不清阶梯跌在了人的怀里,很好闻的味道很温暖的怀抱。
“澜哥哥,你的眼睛……”苏温这才觉得不对劲,即便是醉酒也不至于这样人畜不分。
苏澜语调似乎有几分委屈只趴在人的怀里:“我可能要瞎了。”
“不怕。”苏温觉得如果澜瞎了,是不是只能依赖自己了?他弯腰一只手勾过人的腿弯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苏澜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冰凉的手勾上了人的脖颈。
“我们回家。”苏温将人抱起,第一次觉得人这样的轻,莫名的有几分心疼。
火树银花,街市上热闹的喧响,苏温听见怀中人语调中带着几分依赖低声地告诉了自己:“你身上真暖,还是第一次有人抱我。”
“不如你放我下来吧,我虽然看不清路,你牵着我走就好。”
第一次啊?苏温记忆里,也只有澜的怀抱,很温暖很不想放开,既如此,不如以后多抱抱吧?
苏温只一路将人抱回了东宫抱回了自己的寝殿里,失而复得的人,不能再弄丢了。
第24章
苏澜醒来的时候便发觉是被人绑在了刑架上,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的,身处的地方空气有些闷,光线昏暗只点着油灯。
他记得他昨日是在酒楼中喝酒,许久未曾这样快意过了,不需要去算计,不需要去谋划,后来呢?
似乎是苏温来接他了,他对人直呼其名,喝酒误事竟然让人一路抱回了东宫,既如此他现在是在东宫的暗房中?
“醒了?”苏温将人直接带进了暗房里连哄带骗地将人的外袍衣衫剥了绑缚在了刑架上,醉了的澜很乖,三千青丝散落在他白皙的肌肤上,面貌被面具遮挡,胸前的两点也格外的勾人,但苏温并不想乘人之危,他觉得清醒着的带着几分凶性和野心的澜更具吸引力,他想将人弄坏,让他臣服在自己脚下,只臣服在自己脚下。
苏温端了杯温水到人的唇边:“喝点水。”
苏澜由人将水喂给自己,带着点温热,这点温热一直蔓延到了胸口顺着血液延伸到了四肢百骸。
“回长安了,为什么不回来?”苏温将水杯搁置到了一边,“澜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苏温放低了音调像恋人间的低语,那样温柔的话语,手中的长鞭却毫不留情地挥了下来,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发出的声响格外的突兀,在人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漂亮的鞭痕,疼痛感让苏澜下意识地挣了挣,头微微后仰,露出了脆弱的脖颈来,喉结微微滚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双眼睛只复杂地盯着苏温,交织着许多莫名的情感和情绪。
“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澜哥哥,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苏温的一双桃花眼里带着几分戏谑和嗜血的凌虐欲,又是一鞭划破长空急而快速地落在了人的身体上,划过的地方很快充了血,似乎还破了皮,苏温倒是不在意,凭借他的医术不会给人留疤,只是在未遇见人的旧伤痕却是修不好了。
“澜哥哥,围场中的一些刺客是你的人吧?你想杀我对不对?”苏温又挥了几鞭,他打的地方恰到好处,纵横交错的鞭痕极具美感。
苏澜只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不停地冒着冷汗,他既然决定回来,便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苏温给了他这个机会本身就是试探,他没有抓住,那便只有如此。
饶是这样,他还是不发一言,苏温胸中莫名的有几分郁结,他想给人刺青,给人的胸口上用烙铁烙上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印记,但这样就能证明澜是自己的了吗?他将人囚在这里,但更想人能够心甘情愿。
苏温的手触碰上人裸露的肌肤,指腹划过那些伤痕,到胸口的时候恶意地往下摁了摁,看人眼底带着的痛苦觉得有几分兴奋,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向我求饶?
“澜哥哥见过背叛我的人的下场吗?不想回来的话为什么要来长安?”苏温停住了动作后退了几步只把玩着手中的鞭子看着眼前人的模样。
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何用,眼前人是个疯子,可是他喜欢自己,势必就不会真的像处理那些叛徒一样对待自己,苏澜自己都未发觉的是,他或许从很早之前就仗着苏温的喜欢做一些出格的事,他理所当然地享受人的偏爱,也承受着人偶尔的疯魔。
苏澜模样还是语调都带着几分虚弱,却没有丝毫要服软的意思,他说:“太子殿下,只管动手便是。”
苏温真的快被眼前人气疯了,这样多年了,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从未被驯服过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倔样,他出卖自己也维护自己,偶尔不经意的关心总让苏温更加偏爱一分,这样的人让人爱而不得恨也不能:“我十二岁的时候你便跟着我了,从那时候起你便不是我的人罢?嗯?既如此,又为何对我这样好?前几日围猎,你的计划明明就要得逞了,为什么又要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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