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觉民扶起徐妍坐到身旁,寒暄起了出嫁后的日常。
那父亲的口吻,直叫虞殊兰觉得恶心。
若说裴成钧虚伪,那虞觉民可是更不遑多让。
约莫半刻钟后,虞觉民终于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只是这嫁妆如此繁多,老夫这几日思来想去,还是尽早换回来为好,不过换亲闹得沸沸扬扬,这嫁妆调换,自然不能再闹出太大动静。”
“是呀,夫人为此事还忧心忡忡,病气侵体了。”
徐妍和虞觉民一个眼神交换,二人唱起双簧来。
“那依父亲所言,应当如何是好?”
虞殊兰装作举足无措的模样,既然他们想演,那她就陪他们演下去。
演戏,谁不会似的。
虞觉民瞧着,方才的凌冽定是他的错觉,他和崔氏的女儿,果真已经被教养成了心无城府之人。
“两位王爷府邸一南一北,交换起来,费时费力,不如就将柔儿和殊儿的嫁妆一同送回尚书府。”
此言一出,虞殊兰心中发笑,她以为父亲他们大费周章,还阻止母亲出面,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来,原来就是这?
果然是她高看了这尚书大人。
“再由我们将金银、首饰、妆台、床具尽数折成票子,田产铺面尽数清点登记在册,最后按照各自原有的分量送到两位王爷府中。”
“老爷这法子好,如此一来既不用劳累王府的小哥儿们南辕北辙,跑来跑去,又能将那沉甸甸、占位置的箱子变成一张张轻便的契书,日后打理起来也方便。”
徐妍心中得意,这法子是昨晚老爷说与她的,明面上看着任谁也挑不出错来,公正公允。
可刚出嫁的虞殊兰和未尝打理过中馈的王爷们自是想不到其中的路数,而唯一知晓的崔氏,已经被他们毒倒了!
金银折现虽是一五一十,可余下那些东西,只要找一间有资历的当铺,叫当铺估值后做出阴阳两份当契。
就好比崔氏那有价无市的黄花梨云纹拨步床,典当出五千两银子也不在话下。
再叫掌柜的出一份五百两银子的面单,将面单交给知柔。
而多出来的四千五百两分给掌柜些许,剩下的便都是她和老爷的私产了!
这样还不用日后向她的女儿开口要,又能为子期积攒下底子。
“孤同意了。”
裴成钧掂量了一下,这是个好法子,能将虞殊兰那一堆破铜烂铁扔回去,又将柔儿的嫁妆折成银票和地契,正好省去了麻烦。
况且他被罚了一年的俸禄,朝中又有规定,不得挪用妻子嫁妆,可钱票是没头目的,柔儿应当也记不清那嫁妆具体数目,他就算是拿了一些也没人追究。
只是不知道虞殊兰这小肚鸡肠的妇人,会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柔儿说虞殊兰向来喜欢抢她的东西。
“父亲这法子甚好!女儿自是同意。”
裴成钧听见虞殊兰开口,面露善色,不禁瞪大双眼。
她今日竟如此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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