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善锦缎一样的头发铺了一床,摸上去光滑似水。
季少游无意间碰到了一点,也不知自己究竟碰到了什么,像是被烧到了一般缩回了手。
好在虞知善并没有察觉。
虞知善本以为自己失眠,毕竟自己有择席之症,却没想到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沉沉睡去,并且一夜间黑甜无梦。
再次醒来,已经是太阳上了天光,房间里一片明朗了。
季少游那边的被子已经收了,人也在房屋的一边,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虞知善刚刚动了一下身体,季少游头也不抬地问道:“醒了?”
虞知善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低答了一句:“嗯。”
季少游稍微抬高了点音量,朝着门外道:“进来吧。”
四月和五月二人抬了热水进来,此时已
经是冬天了,虞知善起床倒还是说一不二的利索。
“三姑娘,外面有姨娘等着给您奉茶……”四月趁着倒水的哗哗声,伏在虞知善耳边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虞知善总觉得季少游可以听见这句话,回头去看,却见季少游依然泰然自若坐在一旁看书。
还能如何?这年头,哪个显贵家里不是三妻四妾的?好在自己没有一进门就当嫡母,否则这十三岁的人就当了妈,说出去也不太像话。
喝了这杯姨娘的茶,还得去给婆婆奉茶。
昨日虞知善磕头时隔着盖头隐约看到了婆婆的鞋,只记得那一双正红的鞋里,包了一双有些清瘦的脚,其他便也无从得知了。
不晓得与自己母亲比又如何呢?
虞知善在心里苦笑一声:“谁能与自己的母亲比呢?”
正想着,四月和五月已经伺候好了虞知善净面,门外就传来一个温柔却不娇媚,甜美却不腻人的声音:“给少奶奶请安。”
这是季少游的通房到了。
季少游的眼睛还是在书上,嘴里淡淡道:“进来。”
门外就进来了一个妇人。
妇人梳一个紧绷绷的流云髻,头上簪着两支不花哨的金钗,耳朵上坠着一对不大的金耳坠子,身上披着一件紫色镶银狐皮披风,一进门,四月就上前去帮她脱披风。
这妇人却摆摆手拒绝了四月,而是自己解下披风的带子,脱了下来,这才将披风递给了四月。
四月看了看手里的披风,又看了看虞知善,只好退到了一旁。
脱了披风的妇人上身穿一件水红色棉袄,下面是一条绿色马面裙。红配绿,看不够,更何况那衣服上还绣着一身子冬梅,别提多俊俏了。
不知道为什么,虞知善看着这位姨娘身上的衣服,就想起来自己曾经在闺阁中
吃的早饭。都是白瓷绘冬梅的餐具,看上去清雅极了。
想自己那个时候,还为了一条鱼下过自己父亲的脸面……此时看来,也恍如隔世了。
季少游没有抬头看这位妇人,也没有看一眼虞知善,眼睛还是粘在书上,仿佛变成了一个苦读的学子。
“冯氏给少奶奶请安,少奶奶吉祥。”这位少妇规规矩矩地俯下身去,结结实实对着虞知善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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