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看着被吊起的红菱,心痛的如被尖锥扎穿一般。
他未曾想到,昨日笑盈盈说会嫁给自已的姑娘,今天被伤痕累累吊在城墙上。
红菱满身是伤,血液浸透衣衫、皮肉外翻白骨隐露,滴落的鲜血在脚下凝结成一滩椭圆。
秋生想要将红菱放下,可他根本无法下手。
红菱身上的伤太多了,他甚至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让他可以将人抱下来。
“你怎么……人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认呢?”
他脱下外衣,半跪在红菱脚下,看着扭曲的脚踝和溃烂的皮肉失声痛哭。
明明几个时辰之前,她还那样鲜活,而他,还在畅想两人的未来。
他心中还惦念着跟红菱一样,红到耀目的珊瑚小簪。
他幻想着有朝一日,或许是他二人成婚,或许是在走出黄粱城的那一天,他可以亲手将珊瑚小簪戴在她头上,看她温柔的眼。
可……
小心翼翼用自已的衣裳将红菱的双脚包住,却不敢太过用力。
秋生双手抖得厉害,却又克制着不碰到红菱。
“什么人?”
长桌后的将领拧着眉看向秋生:“你是什么人?”
“回官爷,我……我就是城里一个倒夜香的,这姑娘没有杀害老城主,她不是凶手。”
秋生跪地,虚抱着红菱的腿哭嚎得厉害。
“什……”
听了这话,那将士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李舒来看着哭嚎不止的秋生,只觉身上寒毛一根根竖起,无名怒火高涨,顶得他喉中泛出苦水。
他刚才四处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秋生,而他怕的也正是如此。
于秋生来说,这黄粱城出或不出并无干系,他心中只在意红菱,所以对小蓁的连哄带吓对秋生根本不适用。
秋生也不是隐娘,圆滑知世故,且隐娘同他一样出城急迫,所以他不怕隐娘和金瞎子会如何。
事已至此,唯有顺势而为方能让全城百姓得利。
红菱……任是谁人都已无力回天。
李舒来看着红菱脚下的人,心中暗悔自已分身乏术。
秋生说不上蠢钝,但此人脑中只生了一根筋,而李舒来更喜欢懂得权衡利弊的人……
现在闹得这一出,除鸡飞蛋打一个结果,李舒来再想不到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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