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算?”
想了片刻,金瞎子道:“自一脚踏入江湖那日,我等便如飘萍,飘摇不定,吃喝一日,活一日,又哪会做什么打算?”
“我问的并不是此。”
“我知道。”
李舒来从未掩饰他想要出城的心思,可金瞎子行走江湖多年,不说行事多么毒辣老练,但他能次次逢凶化吉,靠的就是野兽般的直觉。
金瞎子嘬着牙想了片刻,轻声叹息:“城里城外日子都不好过,黄粱城虽乱,但此处到底还有几分人气儿。
“且越是乱,人越看不到前路,前路不明就只好求神问卜,而我也可在此夹缝求存。”
个人有个人的道路,城内城外对他来说并无区别,只要他有一口吃喝,便足矣。
看得出李舒来身上背着事,金瞎子拍了拍李舒来的肩:“李小子你还年轻,江湖路远,终有……”
再见那日。
话虽未说出口,但其中意思二人皆明了。
李舒来朝金瞎子拱手作揖,不枉相识一场。
他们两个跟打哑谜一般,但秋生也不询问,他跟金瞎子一样,什么城里城外的都没区别。
他只是想跟着李舒来,见见江湖侠客,仅此而已。
三人无话,直至隐娘回来,李舒来才起身,找了个稳妥处交谈。
隐娘道:“我打听过了,若无意外,城主府的人后日会送裕福客栈的人离开。”
“时间有些紧迫。”
李舒来蹙眉,望了眼秋生身旁的包裹。
一切都太急了,他没有把握。
“且……”
隐娘一脸担忧:“我前几天没细问,今日寻到机会细细问了下我那姐妹。
“她说只有一个住在裕福客栈的人,是少城主旧友,也就是说后日可以出城的,只有一人。
“原来住在裕福客栈的,并非同路,这如何是好?”
隐娘无意识抓着身上的包裹,心中烦闷。
她想要从楼子里出来一次并不容易,这次鸨母会答应她,还是因为如今正是朝岁节,无人会在举办祈岁大典,求一年气运的日子里狎妓。
所以这几日,她想回家中陪陪祖父。
她根本不想在黄粱城里,浪费大好光阴。
这样一想,隐娘眼中浮现泪意,却是转过脸强压下去。
李舒来:“赌一次。”
他指尖夹着一个银扣子,不住翻飞,动作急促,看得出此时有几分烦躁。
“盯了一整日裕福客栈,都不见其余人出现,其他住客要么是出行不便的女眷,要么更沉稳老练,年岁不轻。
“那日去奇老板园子听戏的男子,与孟钰年岁相仿,有很大可能跟孟钰相识的就是他。
“你对奇老板有多了解?可知道他背后有没有其他主子?”
“其他主子?”隐娘摇头:“奇老板背后是否有别的主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与一人交好,且十分尊敬那人。”
“谁?”
“昌隆宝号的掌柜。”
青楼里面人多口杂,她们平日贩夫走卒什么样的人都要接触,自然听了许多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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