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带我来此,有酒有肉,我怎能抢了他的风头。”
陈年看着他那副醉态,淡淡一笑道:
“你就如此自信,能力压众人?”
书生一杯酒下肚,不屑的“哼”了一声道:
“定州五府粮价疯涨,乃是人为推动,他们只知平衡粮价,不知究其根底,在这里辩来辩去,也不过一堆废话。”
他边说边转头向陈年望去,他不记得这个位置曾有人来着。
陈年随手一挥,将两人与众人隔离开来,开口问道:
“那阁下有何高见?正好闲来无事,不如与我说上一说?”
书生此时已经醉眼朦胧,看着陈年一头白发,不似士子,也就没了顾忌。
他随手将桌子上的酒菜往旁边一扒,蘸水为笔,在桌子上边写边道:
“定州下辖八府,此次粮食上涨的五府均靠近西南,虽然其地多山,但胜在广袤。”
“五府境内有大河三条,自西南而起,横贯东西,向下直入申州、塑州等地,沿途水路平缓,畅通无阻。”
“自古运粮,若是能漕运,便不会耗费畜力。商人逐利,两成的粮价,足以让漕船日夜不绝。”
“但自粮价上涨以来,运粮的漕船便像消失了一般。若非有人刻意操控,怎会如此?”
陈年有些意外的看着书生在桌面上标注的各种位置,顿时来了兴趣。
他来酒楼本来只是想找个字写的好的,学学书法,选这间只是因为这里足够显眼。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得到这种消息,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他当下便问道:
“你从何得知五府漕运断绝?”
书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醉意十足的自嘲道:
“张某家境贫寒,家中只有几亩薄田,拙荆为了供我读书,时常帮人浣洗衣物补贴家用。”
“码头船只每日都在她面前经过,如何不知?溇水河尚且如此,其他两河也不会好到哪去。”
溇水河是定州境内最大的河流,沿途流经多县。
是定州联通申州、塑州等地最重要的水道,其上常年有官府巡查,较之陆路不知安全了多少。
漕运完全断绝,这也就意味着,朝廷没有给五府百姓留下一丝活路!
见微知著,眼前这个醉醺醺的书生,让陈年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开口问道:
“此事可有解法?”
书生抓过旁边的酒壶灌下,却因为用力过猛,呛的咳嗽连连。
他丝毫不在意,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边的酒水,一双醉眼盯着场中士子道:
“朝廷要做的事,谁能阻挡,无解之局,空谈何用?”
“朝廷”二字,陈年浑身一震,他双目凝视着书生,沉声道:
“你如何得知此事?”
那书生醉意越来越浓,拿着酒壶的手都有些控制不住,但口中之言条理依旧清晰。
“商人逐利,只要有利再大的风险都有人愿意冒。”
“即便是前任河神作乱最重之时,溇水河的漕运都未曾完全断绝。”
“能够断绝漕运的,除了朝廷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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