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瑢却笑道:“我不认为这些事是皇后做的。你不怀疑皇帝么?”
茜宇将杯盖放下,突然对璋瑢笑道:“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姐姐不该忘记,皇帝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对的。”
“呵……”璋瑢怔了怔,继而才道,“季妃是不是太可怜了?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怀孕的权力,而那个时候,她还什么都没有做过。”
茜宇敛着衣袖半步不让,“可这不代表她就可以去害别人。救人是不要理由的,而害人,绝对不可以有理由。”
“是,你说的没错。”璋瑢苦笑,“森林里,动物求生存唯一的途径就是进攻,就是伤害别的动物。虽然人兽没得比,可是在这个人吃人的后宫里,似乎也只有这一个生存的法则。”
“姐姐。”茜宇强忍着怒意打断了她的话,“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今日就到这里,你先回去休息吧。”
璋瑢愣了愣,随即款款起身,朝着茜宇行了尊卑辞礼,“臣妾告辞,愿太后吉祥。”
茜宇扭过头去不看,然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不知何味了。
实则璋瑢脸上不屑的神情才出门的那一瞬就消散了,一直到她回到自己的住处,眸中有的,仅是无奈而已。
缘亦再回来时,已将各宫侍寝纪录带回,茜宇耐着性子一年一月一日的看过去,睿皇后侍寝日子之多几乎是所有嫔妃的总合。悠儿是带着身孕被册封的,于是分娩前的那段日子,彼时的季妃、钱贵嫔、楚嫔、班婕妤、萧贵人等等一皆有宠,可自从皇后产子之后,皇帝临幸宫嫔的次数越来越少,几乎都是流连在坤宁宫。而事实上,皇后再也没有过身孕,但钱韵芯、楚贵嫔、萧荣华、王越施等等都有过,这一点不得不叫人奇怪。
“缘亦,我问你的话,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茜宇合上册子,抬眼看着缘亦。
缘亦越发莫名,只连连点头。
茜宇问:“这些年皇后有没有固定用的太医。”
“有,是如今御医馆的大院士顾太医,皇后娘娘的脉案全是他负责的。”
茜宇又问:“可有假手他人的时候?”
缘亦努力地回忆了,答道:“应该没有,况且娘娘她不常生病。”
茜宇将册子在手中卷起,思量了片刻才道:“那这些年,皇后她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比如大悲或者大喜。”
缘亦很奇怪茜宇这些问题,却不得不答:“娘娘从来波澜不惊,在人前喜恶不露,悲愉不表,就是奴婢,也从未见娘娘的情绪大起大落过。”
“那……”茜宇平了平心思,才问:“你见过皇后侍寝之后,服过什么奇怪的药么?”
缘亦方明白了主子想知道什么,极肯定道:“皇后娘娘的药食都是奴婢和古嬷嬷一手安排的,之前奴婢在时古嬷嬷也不常帮忙,皆是奴婢料理。奴婢可以肯定,娘娘从未吃过什么避孕的药物。”
茜宇眼睛一亮,问缘亦:“你明白我在问什么?”
缘亦垂首道:“只是碍于皇上宠爱皇后,碍于皇后娘娘无尚的威严,宫里人才个个闭口不敢谈,其实谁心里不奇怪,娘娘那么得宠,却在生下三皇子、四皇子后再无所出。有人说是娘娘为了怕自己膝下皇子太多将来有夺嫡的麻烦才自行避孕的。可这点奴婢很清楚,皇后娘娘从没做过这种事情。”
茜宇追问:“皇后没找太医瞧过吗?”
缘亦道:“瞧过的,太医都说没事,说娘娘的身体很好。”
“也就是说,如果你们皇后不能生孩子,她自己也不知道?”茜宇的心仿佛被揪起。
缘亦苦笑道:“也许娘娘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只是自己扛着!”
“何苦呢……”茜宇长叹一声,然这一句何苦却不知是指谁。
“季妃从前和钱妃关系很密切是吧?”茜宇调整了心绪后又问。
“是,那会儿钱妃娘娘还是贵嫔。”
茜宇摇了摇头,问缘亦:“钱妃第一次小产前,是不是常去玉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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