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韵芯急了,走到臻杰身边扶着他的胳膊嘟囔:“那您还是留在这儿吧,免得当真叫旁人狐媚了去。再说了……谁说皇帝就不能歇歇的?”
臻杰好笑不已,刮了钱韵芯的鼻子道:“朕有些饿了,拿些点心来吧!”心中却叹道,“也就韵儿你会这么讲,恐怕在旁人那儿朕早就被撵出门去了,只盼着那些老狐狸快些骚动,朕也好早日脱身。”
班君娆得知皇帝日夜腻在丹阳宫,心中早已不是滋味。可叹自己的出身卑微,没有任何可以引起皇帝关心的筹码,便是如今这腹中的胎儿,也仅仅换来了几句安抚,帝后甚至太后都对自己冷漠相待,旁人又怎么会高看自己呢?
看着面前季妃的两个宫女为自己忙碌着,她心中徒然一紧,一个念头随即产生,却痛得要她紧握了拳头。
第三十六章灵犀灵兮(一)
秦尚书府内,秦成骏的早早归来引得赫臻奇怪,得知儿子今日再次罢朝,不禁无奈而笑,“忽仑人再有四五天便可进京,你猜他们那些指责帝王昏庸沉湎后宫的言论何时出击才算恰当。”
秦成骏会心一笑,他早已做下周密部署,只待狐狸出动了。可是有件事他还暂时不能告诉赫臻,茜宇出宫的消息要暂时保密,他心中很清楚,不论如何都应该让二人见一面。他从何阳口中得知,千金科的大夫很奇怪皇太后害喜之症为何如此厉害,不论从脉象还是面色舌苔来看,皇太后的身体应当很好才对,但她就是一日日地消瘦下去,于是这也成了傅嘉所担心的事。
这一次皇太后出宫只为调养身体故而皇室低调行事,凤辇抵达傅王府后也婉拒了前来探视请安的官员,茜宇倒觉得自在几分,与父亲兄长言语几句后,便只有母亲兄嫂等陪在了身边。傅王妃见女儿瘦弱至此心疼不已,又担心腹中胎儿不安稳定要女儿调养好再回宫去,茜宇只是笑着应承,心中却有几分不安。
此刻时近晌午,臻昕才得知母亲离宫,不免有些沮丧,如此一来馨祥宫里大大小小一定都跟出去了,恐怕自己只能安安分分地在书房里渡过一个月了。
“皇叔,听说我们有一个新师傅了。”杰宸乐颠颠跑进来,蹦到臻昕面前,“你猜是谁?”
臻昕提不起精神,托着脸蛋道:“猜不到。”
杰宸笑道:“是我舅舅!”
“你舅舅?”臻昕细细思量道,“就是那个曾在丹青阁里任画师的真舒尔?难道要教我们作画吗?”
“并非如此!”真舒尔不知何时出现,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透出一股聪慧睿智,“微臣参见大皇子、王爷。”
“舅舅无需客气!”杰宸亦恭敬道。
真舒尔淡然一笑,“大皇子不可称呼微臣为舅舅,事实上章家公子才是您的舅舅,而君臣有别,起码在外人面前您也不能称呼其为舅舅。”他负手于身后,一袭合身的白袍微微飘起,口中道,“微臣受皇命,这一月将教授皇子和王爷皇室之中的各项规矩和避忌,至于课业,皇上另有安排。”
“母后曾说真大人文采卓越压倒天下鸿儒,可否请真大人在这一月内于我叔侄二人指点作文之道?”臻昕的口吻已实足一个小大人了,他极认真地看着真舒尔,“大人以为呢?”
真舒尔微微一愣,心中暗叹这就是茜宇的儿子,许是偏爱作祟,他莫名地觉得眼前的臻昕比杰宸更有皇室子弟的气质,甚至作为皇储的资质。
“真大人,母后离宫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本王希望能从你这儿多学些东西,待母后回来时见本王课业有所长进,心中欢喜。”臻昕认真道。
真舒尔缓步走到案前,微笑道:“微臣定倾囊相授。”心中却暗暗思量,原来和茜宇擦肩而过,是她知道自己要入上书房而特意离开的吗?不会,坦荡荡如她,又怎么会故意避开我呢?或者有别的原因?如今前朝形势匪夷莫测,连太上皇都会负伤,茜宇她一个……
想至此真舒尔怅然摇头,他不应该去关心茜宇,甚至不该去想,她的身边有的是人会保护她照顾她,而……若珣却不是如此,不论出于责任还是情谊,自己也应当更关心若珣,何况忽仑人眼看要进京,若珣将面临的会是怎样的问题没有谁能预料。
“姑姑!”杰宸看着窗外喊了一声,“姑姑你怎么来了?”
众人看去,凭窗而立的正是有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若珣,她的笑容此刻略略有些尴尬,匆忙解释道:“姑姑听说你们被皇上罚关在这里,既然进宫来了自然要来看看你们啊!”
两个男孩子看看若珣,又看看真舒尔,再看若珣时便见她面上飘了红晕。杰宸乐颠颠跑到若珣面前,轻声问道:“皇姑是来看真大人的吧!”
若珣又羞又气,却不能发作,只是轻轻捏了杰宸的脸蛋低声骂道:“坏小子,取笑姑姑?”
臻昕问:“母后出宫去傅王府,皇姐怎么反而进宫了?我以为您会随侍在母后身边呢!”
“母后出宫了?”若珣也是一脸莫名,自顾嘀咕道,“我应皇后旨意进宫,但皇嫂没有与我讲啊!”
“长公主,过会儿便是上课的时辰了,您……”真舒尔有心送客,却不知用怎样的说辞才不至于叫人尴尬。
若珣不以为然,大方笑道:“那就辛苦真大人了,这两个孩子机灵着呢!”她莞尔一笑,恐怕因心中激动而又在脸上飘起红晕,语毕便垂首摸了摸杰宸的脑袋道:“你们乖些,姑姑还好给皇上求情啊!不然你们喜欢的骑射可就上不了了。”
“是!”杰宸乖巧应诺,便见姑姑旋身离去了,回到座位上却问皇叔道:“皇祖母出宫那么神秘吗?怎么好些人都不知道?”
“大皇子,皇室之中……”舒尔借题发挥,开始他的任务。其实对于皇室的各种规矩很小他就学会了,之前的漠视也不过是贪玩所致。然而方才杰宸无意的一个疑问也挑起了他的疑惑,这一回皇太后出宫的确很仓促。
午饭过后,又下了一场不长不短的雨,正如璋瑢所言,将天气搅得越发闷热。皇室虽有贮冰,每每炎热时便会凿冰做些凉食供主子解暑,但每个妃嫔按等级每日供冰都是有限的,若遇上不得意之人拿不到该得的份例,也是常有的。
若珣回到坤宁宫后问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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