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瑢面色玩笑,口中道:“果然你们能成好友,一样聪慧的女子。”
“姐姐何尝不是?”茜宇笑道,“但有件事要姐姐帮忙了,那品鹊上回得了你的缘,心里定对你感激不已。如今张文琴一走,她愣是没了依傍,若姐姐此刻去与她示好,她定然什么都听你的。便是要品鹊去靠拢钱昭仪,钱家小姐心气高傲,用她来治班君娆最好。任她再温和柔顺的脾气,总有忍不住的一天。”
璋瑢笑道:“你当还有话说吧!”
茜宇眼眸微动,轻声道:“正如姐姐所言,班君娆其实一清二白什么也没有,便是姿色也算下乘,她凭什么如此有恃无恐,便是悠儿想揪的也是她背后的人吧!”
璋瑢苦笑道:“若你一生一世在宫里帮着皇后,我想不会再有谁敢做第二个惠嫔或者她背后的人了。”
茜宇心里一颤,一生一世?她是要与赫臻一生一世的,这个皇宫,迟早要离开的。呵……她心中暗叹,赫臻如今怎样了?
秦尚书府中,尚书夫人朱氏亲自送了一盅凉茶到书房内,退出时将房门掩上,她是个面目清秀的温柔女子,很是安静。
书房内,秦成骏舀出一碗凉茶递给桌案前的赫臻,自己侍立一旁默不作声。
“这是药么?”受伤到如今,赫臻已被灌下无数汤药,此刻便是厌恶之极。
秦成骏笑道:“这是贱内做的凉茶,因天气燥热,您受了伤如今又劳心神,她怕您体内生出虚火来。”
赫臻挑了挑眉,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果然甘甜中带一丝清苦,入体后觉得畅快舒适,他放下汤碗笑道:“秦夫人当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名门淑媛有这番手艺的不多,成骏你好福气啊!”
秦成骏垂首而笑不做应答,那日自己在赫臻面前脱口而出的话本以为会引他大怒,不曾想他最后竟笑了,笑着说听朋友讲这样的话觉得心中很畅意,这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对话,他这一生也当有朋友,而秦成骏是第一个恐怕也是唯一一个。
然而秦成骏的骨血早已渗透了作为臣子的禀性,在他眼里赫臻仍然是一个帝王,主上能对自己如此言语,更有甚者他们是在谈论一个女子。何况他对赫臻的确忠心不二,试想父亲被贬谪,亲妹妹被迫自缢,亲外甥不得不流落民间,他依然能在赫臻和他的儿子身边效忠,这样的人若非对权欲贪图不尽,便当如秦成骏这般忠厚了。如今能得到赫臻以友人相待,于他而言是一种无尚的褒扬和肯定。
赫臻玩笑后,转了严肃,指着面前的一册书卷道:“竟然有这么多人与陈东亭有瓜葛?为何会越来越多?”
“其中有些人只是与陈东亭一干人有所来往,未必知道其间阴谋,臣等之所以将此些人也列入其中,是怕有漏网之鱼。且人越齐全,更能摸清他们的网系,傅王爷与臣的想法一样,认为他们未必是听令于一个人,便是山寨匪窝之中也会有大王二王,若能将他们先行瓦解对日后打击将会有极大作用。”
“首要之事当寻出他们之中与忽伦人有着密切联系的人,断了这条线,起码不怕届时边关起火。”赫臻眉头紧缩,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似乎后悔于当初对忽仑人的仁慈。
秦成骏又道:“傅王爷说如今端靖太妃已与皇太后握手言欢,端靖太妃在太后面前起誓其愿手刃生父。”
赫臻闻此沉默不言。对于璋瑢的宽容实则包含了太多,而他亦了解璋瑢对自己的爱有多深,起码她绝不会帮着父亲来动摇自己的江山,何况陈东亭给予女儿的伤害是让人发指的。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从璋瑢进宫那日起,他们便只留君臣之礼,而这一点傅嘉却在茜宇进宫前便告诉了女儿,两者之间的差别不言而喻。自然他不会要璋瑢去手刃生父,朝政之事不当有女人来操心。
“既然如此,那卫国公的女儿收到的那封信应当与她无关了?”
秦成骏答:“傅王爷说太后来信的意思是她曾怀疑那封信与太妃有干系,然如今看来当是陈府旧人所为,与太妃无关。”
“茜宇与傅嘉有书信往来,我不是嘱咐傅嘉不要拿这些事烦她么?”
秦成骏解释道:“均是太后自己递出的书信,傅王爷不曾与过回信和联系。”
赫臻心中大动,“她实则是不放心我吧!”沉默半刻后,他招手示意秦成骏凑近,轻声道,“朝堂之中不乏陈东亭之流,皇帝为稳固朝纲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但他可以以退为进,明日你告知他……”
“是,嫔妾明白了。”此时的秋棠阁里,品鹊正满目通红地对着端靖太妃,眼角噙着泪水,似乎万分委屈。
算起来品鹊比璋瑢也要年长些,但璋瑢已走到一个妃嫔地位晋迁的顶端,丈夫也离开了人世,于她而言宫闱已然在无形中消逝。可品鹊才刚开始她的妃嫔生涯,尚没有尝到多少荣华富贵的滋味就要被人欺压,她岂能心甘。
“皇帝心里你有几分地位其实明眼人都清楚,所以才有这些人要排挤于你。宫闱生涯就是如此,你自己一定要有所准备。太后的意思是叫你别委屈,可哀家与太后都不是皇帝的生母,我们不能左右皇帝的意思,往后的一切还得要靠你自己才行。哀家与太后或许能为你争得几分颜面,但只有抓牢皇帝的心才是真正的赢家,你看徐贵人,她何曾持着与太后的关系来为自己撑颜面了?她心里便是明白这层道理的。哀家说句不好听的,如今这般还不是因为圣母皇太后回了南边去?”璋瑢面含微笑说了这些,眼瞧着品鹊果然一点点振作起来。
品鹊点了点头,低声道:“娘娘说的嫔妾都记下了,往后嫔妾会尽力侍奉皇上,不再叫人欺负。”
璋瑢轻笑一声,和声道:“宫里那么多妃嫔,有几个能进皇帝的身?品鹊啊……谁能在皇帝耳旁说得上话你可得瞧清楚了。”
品鹊面有讪色,嘟囔道:“如今栖霞殿惠嫔日日都在涵心殿伺候皇上,皇后娘娘要照顾大皇子,沈莲妃看着和善可亲其实不容易接近,季妃那儿嫔妾是连话也不曾与她讲过的。”
璋瑢听她细数,知道她也是花了功夫的,遂笑道:“今日谁给你教训的那个郑贵人?”
品鹊眼中放光,却迅速黯然了,低声道:“如今钱昭仪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皇上呢!”
“当年太后与哀家也不敢为了一件莫须有的事情冲到先帝面前瞎嚷嚷呢!品鹊你说呢?”璋瑢慢慢引导着品鹊的立场,又笑道:“论姿色,钱昭仪在宫里数一数二,且家世又好为人又直而爽快。她如今已和惠嫔闹僵了,你猜她能容忍惠嫔这样在皇帝面前如鱼得水吗?上一回惠嫔敢那样待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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