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的琥珀,那个色泽仿佛是经过了千年的沉淀,积蕴着无穷的力量。bixia666
“这个你还记得吗?”茜宇转头看着璋瑢,眼眉间似乎并不期待什么答案。
璋瑢竟然完全被动了,“记得,这是你与赫臻一同串的,那一年你生辰时傅王爷从京城给你送来的礼物,你却与赫臻一起串了二人分戴。”
“姐姐的父亲为何从不给你送东西来?或者,妹妹不知道?”茜宇放下手腕,一步步地要和璋瑢走向她要的答案。
璋瑢身形一颤,哈……她在心里苦笑,你的父亲把你像宝贝一样心疼着,记得过年过节给你送东西,记得你的一切,只因你是他的女儿。可我呢?我也是女儿,我也有父亲,却怎么从没有那样的幸福可享呢?
第二十五章千年琥珀(二)
璋瑢有一种预感,今日她和妹妹的情分将会有一个转折,只是选择怎样的转向,当真没有人能随意预料了。裕乾宫里,一场变故似乎即将发生,而皇城之外,秦成骏也带了一行乔装后的兵马将救出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亲自送回了他父母身边。
“那些山贼还会卷土重来,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你们夫妇必须带着儿子离开北方,过江到南方去吧,那里才安全。”秦成骏说这些话时,心里是隐隐作痛的,“给!”他甩出一叠银票给了那孩子的父亲,那是个腰膀粗圆的汉子,留着乱糟糟的胡子,一看便是个猎人,“这些给你们做盘缠,若去了南边不打猎了,做些生意也够本了。”
“多谢恩公!我一定不在此逗留了。”那汉子只以为是哪里来的梁山好汉帮着自己把被绑去了半年的孩子救了回来,收了钱便磕头答应了秦成骏的要求,又拉扯着自己身边被妻子又哭又笑搂着的儿子到身边跪下,口中道:“快给恩公磕头,你的命是恩公救来的,记着恩公的模样啊!”
“不必了……”秦成骏只觉得心中一疼,但另一个念头迅速萦绕起来,他不能再耽搁,必须立刻赶回傅王府,于是再不多说什么,便匆匆转身离去。
然待秦成骏翻身上马,那孩子却追了出来,站在马下问他:“恩人,您和那位受伤的恩人,我们从前见过吗?”
秦成骏心头一热,随即挥动马鞭,大声笑道:“哪里见过?我们来去无踪,你怎么会见过我们?”说着便一鞭子抽在马身惊了马匹,遂带着一营乔装的兵马奔腾而去,那孩子立在原地看着滚滚尘土,若有所思,而眼眉间竟与秦成骏像极了。
当秦成骏赶回傅王府时,花厅里早已忙乱成了一团,只见得内室里满地沾满了鲜血的棉布胡乱地被扔得到处都是。
“成骏,你也受伤了?”傅嘉曾组织过赫臻此次的行动,可是他执意要亲自去把儿子救出来,而自己则被安排盯着陈东亭等厮是否有所察觉并骚动起来,若能跟着一起去,若没有这次行动,可如今说什么吗都晚了。
“没有,这是太上皇身上的血。”秦成骏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已沾满了赫臻的血,触目惊心,“太上皇如何了?”
傅嘉面色暗沉,微微地摇了摇头,“为防不测我从御医馆请出几名太医,不想竟一语成谶……”
“王爷。”迎面出来的是何阳,他面色忧虑,沉沉道,“太上皇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到器脏,但伤口太大,失血太多,此刻已经高烧起来,能不能挺得过,臣不敢保证。”
“这怎么可以?”秦成骏一下抓起了何阳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必须保住他的命。”
何阳异常冷静,只是认真地对秦成骏道,“并非我无能,此刻当真只能看太上皇的命数了。”
“好……好……”秦成骏红透了双眼,实则对他而言,与赫臻之间的情谊也并非君臣那么简单,他一个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却被傅嘉拦阻了。
“你要去哪里?”傅嘉知道答案的。
秦成骏冷笑道:“王爷你明知道我要去哪儿,何苦还在这里拦着?你不想你的女儿一辈子痛苦,就让我离开这里!”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太上皇驾崩,她还能活么?”傅嘉太了解她的女儿。
秦成骏大大地怔住了,若赫臻死了,茜宇她……真的会跟着去吗?
“太上皇昏迷前,只说了一句话……”傅嘉也满面通红,“他下死命,绝对不允许茜宇知道这一切。”
“王爷这样的忠心成骏实在及不上,我只知道如果茜宇如今不知道这一切,那有一日她了解了一切,她才会真正厌世,到那一天就什么也无法挽回了。”秦成骏竟用力推开了傅嘉,一跃出门,他知道在茜宇心里什么最重。
“快拦住他……”傅嘉对着立在门口的儿子喊了一声,可忆祖忆峰兄弟二人竟没有一个动手,忆祖只是冷静道,“父亲,您当真想过宇儿的感受么?”
傅嘉心中大痛,他怎么会不心疼女儿?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可是赫臻为儿子挡下的那一刀真的很严重,或许他是补偿了对于臻麟的亏欠,可是这个代价太大了。
“为什么姐姐你知道自己被废了还要在我面前装做什么事情也没有?你以为谁都不知道吗?就是张文琴,她也知道。”方才一连串的问答,已经证明臻杰所言,那年赫臻看似热症实则是在与璋瑢出行宫游春时被刺客所伤,一点也不假,茜宇不由得心中寒颤。
璋瑢的面色已沉郁到了极致,她的笑是那样冰冷,可为何既然是冰冷了,她还要笑着呢?
“姐姐啊……我们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你忘记‘无沸散’的事了么?你不记得赫臻是多么爱你的了吗?为什么你不阻止你的父亲?”
璋瑢依然保持这那冰冷的笑容,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上挂着奇怪的神态,“阻止?”她很冷地回了一句,“我若能阻止,还会让他亲手害得女儿不能生育吗?傅茜宇,你不要随意将这些罪名加在我的头上,我决不可能帮着父亲夺取赫臻的江山,若有一日必须除去陈东亭,我完全能够亲手要他的命。”
茜宇不是一点点的颤抖,她无法想象姐姐对于父亲的恨有多深,她用力地合下睫毛,将惊恐的泪水收在眼窝里,她缓缓起身,“既然姐姐这样肯定,我自然欣慰了,只是……你当真不知道赫臻为什么要冷落我么?仅仅为了谋划今日的一切吗?”
璋瑢心头一颤,她不可以告诉茜宇更多的事情,绝对不可以!不仅为了赫臻的勒令,更为了同样作为赫臻的女人那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不知道……”
“谢谢姐姐告诉我这一切,不然,我当真会误会的。”茜宇不自觉的说着这样的话,一步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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