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臣和青娅姐姐都进来了,姑姑一个人该寂寞的,所以儿臣才不叫青娅姐姐跟着的。700txt”
张文琴点头,许是提到了青娅,便想起事来,问茜宇道:“听说皇贵太妃有意把青娅与王府三公子撮合了?”
茜宇笑:“那日太长公主说的着急,臣妾便提了一提,只是如今两头都没有询问过,成不成尚无定论。”
“三公子这些年都没有成亲吗?”张文琴有些好奇,“三公子岁数也不小了吧!”
茜宇尴尬一笑,“是啊……让您笑话了。”
“笑话谈不上,本宫只是好奇罢了。”张文琴笑道,“如今皇上还年轻的紧,正是要倚重臣子的时候,傅王府三位公子都是国之栋梁,若皇帝一味只要大臣们鞠躬尽瘁为朝廷效劳,却疏忽他们的生活,那如何是好。”
茜宇的脸上又添出几许尴尬,这样的话题其实很敏感,傅王府美名是传遍朝野的,但总怕一个功高盖主之嫌。如今的皇帝登基不过四年,比起傅嘉这样战功赫赫又政绩杰出的老臣他当真是嫩的紧。便无怪乎有人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
“太后多虑了,皇上仁德早已受万民爱戴,哪里会有人去论这个理。左不过家兄无心于儿女情长,这才拖下了。”茜宇谨慎地答道,“皇上自然是事事考虑周全的。”
张文琴笑而不语,傅茜宇对于儿子的尊重叫她很满意,她希望自己所担心的事情永远不要发生。于是又和若珣说笑了几回,便散了。
当茜宇挽着若珣慢步走回馨祥宫时,却看到一些宫嫔或走路或坐轿子,却都往一个方向赶,一些见了皇贵太妃的便立刻跪在一边请安。
“主子,听说今日萍贵人晋了荣华,此刻正在栖霞殿摆了几席茶水果子,请了各宫主子都去。”缘亦将从宫女那里打听来的告诉了主子。
茜宇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便挽着若珣走了,嘴里也只和若珣道,“今日别走了吧!”
虽然皇贵太妃无心于栖霞殿的热闹,却有人欢喜往热闹里钻。宫里一些常在、更衣也几乎都是从宫女变来的,念着一样的出身,都一个个把品鹊奉若神明。她们晓得,这宫里正经选秀进宫的主儿少有瞧得上她们,平日里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如今有品鹊这样一个皇太后所亲近之人,便都只盼着能沾一沾这位荣华姐姐的福气。
只是蠢笨的人有很多种,这也算一类。她们只以为品鹊也是从奴婢变成主子便会将心比心地照顾一样出身之人,却不知道这个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直面过去的,更莫说曾经为奴为婢的过去了。本来看人说话并不是什么错,与对的人说对的话,方能投机投缘,不然半句也嫌多余。在这人与人之间关系复杂纠错的后宫便更是如此了。
此时,可不就见那新晋的萍荣华将一些个娘子更衣单独撂在一旁的席面上,只顾着与萧荣华、郑贵人等嬉笑说话,完全不理会另一席的笑言敬语,好一副要和这些下等人撇清关系的模样。倒是这栖霞殿的主人惠嫔却和常在、更衣们坐在一席,笑语盈盈,温婉和善。若是不知情的人来看,指不定以为品鹊才是一宫主位呢。于是这梁子便在潜移默化中结下了,而这也是睿皇后所要的结果。
后宫里女人间的嫉妒排挤,是因为她们分享着一个皇帝的爱,谁都希望能多享甚至独享,其实这也没有错,还是人之常情罢了。于是乎在皇城之外,男人之间,也会为了女人而起冲突。
傅王府一如往日的平静祥和,恐怕没有谁会想到太上皇日日都在王府花厅内吃茶,也恐怕决不会有人想到,所有人都以为失踪了的真舒尔,此刻正与太上皇对面而坐。
赫臻面前坐着的是真舒尔,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太上皇,上一次他在面前把自己心仪的女子带走之后,自己便被软禁。许久以来他只单独在王府一隅住着,除了三餐茶水,便连一本书也没有。
“这几天你闷坏了吧!”赫臻手里卷着一本册子在看,真舒尔来了很久了,他才问了这第一句话。
“是……臣以为自己快连话也不会说了。”真舒尔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却表现的很从容,甚至有些傲然。
赫臻冷笑一声,问道:“金海真府的家教如何?”他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少年,剑一样的浓眉蹙起,面上严肃的神色容不得半点玩笑。
“您看当今皇后如何?这便是真府的家教!”真舒尔亦正色回答。
赫臻微微一晃,不错,真舒尔的确思维敏捷,也确实如儿子所说需要一个好的师傅来教导开化。便是他这样的脾气和性子,凭他才高八斗、智谋深远,将来都难以在朝堂之中生存。这个世上后宫是女人永无休止的斗争之地,而政界便是男人无血杀戮的疆场了。
“当今皇后姓章,与真家何干?”赫臻做出怒容,直视着真舒尔,“难道这就是真府的家教?”
谁人不知皇后本姓金海真氏,赫臻却有意强调皇后乃章家儿女,舒尔知道,自己的些许傲气,惹怒眼前人了。
第二十三章奴颜婢睐(四)
许久的沉默,终于在真舒尔的认错中打破了,他起身跪在了地上,口中道:“臣愚昧,请太上皇恕罪。”
赫臻没有要他起来,他翻动了手中书卷的页张,口吻沉郁肃然,“在你的心里,皇后仍然姓真,可你做的这些事情,似乎……连父母双亲、家族命运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舒尔的身体一颤,却还是以沉默应对。
赫臻抬了抬手中的书卷,慢声道:“起来吧!”
真舒尔却依然不动,少许的沉默后,方道:“臣恳请太上皇切莫误会皇贵太妃,那一日……”
“没有那一日。”赫臻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突然在脸上写出怒意,手中的书卷也握紧了,“你记得,永远都没有那一日,此外之前的所有,都没有发生过。”
真舒尔此刻被震慑到了,他懵了片刻,才缓缓道:“臣一死不惜,但皇贵太妃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不能承担那么多……”
“哼……”赫臻又是冷冷的一笑打断了真舒尔的话,他起身走到舒尔的身边,有意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朕一刻也不希望你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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