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我只怕……”她顿了顿道,“只怕人言可畏,让太妃对你误会。takanshu想那严婕妤平日里虽仗着皇上几分宠爱有些横行霸道,到底皇后也不计较,可太妃一回来……吓得班婕妤这样稳重的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今日这事岂不叫人奇怪!总觉得太妃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宫里了解太妃的不在少数。”宜嫔缓缓道,“何尝我们奇怪呢!日久自然见人心。”
“母妃、姨娘,我们来了!”元戎牵着那如女孩儿般美丽的二皇子进来,这三岁的小丫头竟比六岁的哥哥还活络许多。
“参见莲母妃!”杰欢此刻换上皇子服色,头上戴一顶束发紫金冠,虽神态依然腼腆,却有些男孩气息了。
莲妃见了也喜欢,一一嘱咐了几句,便伴着三人一同离了宜人馆,一直送到福园附近遇上了与茜宇一同回宫来,如今已是六品贵人的品鹊。
服侍张文琴这么多年,对于这个后宫,品鹊确实比章悠儿还要熟悉,便更不用说沈、蒙二人了。沈烟当年被纳为襄王侧妃时,品鹊也见过,此刻相见,自然知道要依礼参拜,于是深深福下身子,口称“吉祥”。
莲妃忙叫人扶起,她细细看着品鹊,只见她一身新制的海蓝色挖云绸裙,玉制围腰将身量凸现出来,外罩百花粉纱更显玲珑,发髻盘于脑后并不高耸,钗环错落有致,丝毫不张扬,却透着几许高贵。她心中暗叹,即便当初圣母皇太后自退后位,但到底十几年的皇后做下来,身上的贵气就连身边的侍女也能沾染的到。于是介绍身边肩舆上的人道:“这位是宜人馆宜嫔娘娘,这是二皇子和本宫的女儿。”
品鹊福身向宜嫔施礼,但不敢抬头。
宜嫔没有打量她,只是搂着怀中的杰欢与元戎,低声说了声“免礼”便再不说话了。
莲妃知她素来不爱与人打交道,便与品鹊寒暄了几句,知她也是往馨祥宫去,就不再相送,让二人结伴前往。宜嫔见品鹊徒步而来,便也带着孩子下了肩舆往馨祥宫走去。
这一边,臻昕与大皇子杰辰、三皇子杰安、四皇子杰康早已从书房下了学到馨祥宫。杰安与杰康是于乾熙元年出生的双生子,当年茜宇痛失即将出生的胎儿,死胎打出时才知竟是一对儿女,此刻见到章悠儿诞下的双生子,她不禁心内悲戚,好在几个孩子活泼伶俐,便很快还转过来。这会儿才听太监通报宜嫔、萍贵人到,就有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一个粉团般的女孩儿乐颠颠地跑进来,一头扑进了章悠儿的怀里,口里不住道:“母后!母后!”
章悠儿抱起元戎,嗔道:“小丫头,怎么这么没规矩,看看皇祖母也在、大姑姑也在,还不快去行礼!”
元戎很是听话,一骨碌下了地跑至若晴面前,虽然有模有样地行了礼,却还是钻进了若晴的怀里,口里呢喃着道:“大姑姑,皇祖母在哪儿呢?”又指着茜宇道,“她是谁呀!”
若晴啼笑皆非,骂道:“傻丫头,方才母妃不是说皇祖母也在,大姑姑也在,你说她是谁呀?再不行礼,叫你母妃知道了,可要打你了!”
杰辰上来牵了妹妹到茜宇面前,说道:“戎儿,这位就是皇祖母了!”
元戎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哥哥,姑祖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和母后、大姑姑是一样的。”
若晴与章悠儿这才明白过来元戎为何不向茜宇行礼,便笑道,“傻丫头,大哥哥还会骗你吗?”
元戎将信将疑,匆匆跪拜后又钻进了章悠儿的怀里。
“这就是元戎了?”茜宇笑道,“与若珣小时候一模一样,都随了母亲长得这样好看。”正要问若珣为何不来,宜嫔等已步入了殿内。
“臣妾参见皇太妃、皇后。”宜嫔施施然拜倒,品鹊与其身后行礼,自称“嫔妾”。
茜宇迭声免礼,给二人让了座,又召杰欢过来,但见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与杰辰、杰安、杰康俱不相同,十分中有九分像了他的母亲。她自然知道这孩子与他母亲的来历,那年章悠儿产下杰辰不到一年,臻杰随赫臻狩猎出城,因逐麋鹿而与大队分离,在村乡野外过了一晚。翌日便有军兵找寻到了他,众人只当他在野外度了一晚,皆没有细究。不料臻杰登基一年后,竟有地方官员上折子称吾皇尚有遗珠流落民间,这孩子便是如今的杰欢,她的母亲就是京城外一户贫农家的女儿蒙依依。当时消息传到南边,赫臻只说让儿子自己决断,倒是圣母皇太后认为其中必有蹊跷,皇室血统不容混淆。当时赫臻只说了一句“是吗?”张文琴便再不言语,茜宇也知道,他这是在问张文琴,“你保证杰辰是你的孙子吗?”
“皇祖母万安!”杰欢言语轻柔,与他的母亲如出一辙。茜宇笑着夸了几句,便让几个孩子们一起玩耍,吩咐缘亦和奶娘们守着,自己带着众人在桌前坐下。
一席五个女子,论姿色品鹊稍逊,论地位不让章、傅二人,若论自由幸福,当数若晴了。而宜嫔似乎是叫人遗忘的人,静静地坐在一侧,少有抬头,也不与人说话,即便皇后与若晴,也不与她搭讪。茜宇细细瞧她,果然生的细眼长眉,鼻腻鹅脂,温婉冷静,也见她不论身量、容貌,还是那双玉手都无法叫人相信是出自农村之家。从缘亦口中茜宇晓得,当今皇后在后宫中得皇帝宠爱当数头一份,继而便是这宜嫔了,莲妃、钱昭仪等虽颇有隆宠也无法与她相比。但这宜嫔来路不正,一进宫她的儿子便挤掉了杰安、杰康成为二皇子,是这宫中除皇后外唯一有子嗣的妃嫔,便难怪她召六宫侧目、流言蜚语了。
席间章悠儿询问品鹊是否习惯,下人是否得体,诸多关切安抚,更显得宜嫔倍受冷落,席至半旬,外头呼报“皇帝驾到”,众人纷纷离席相迎,而茜宇更是一阵恍惚,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直至臻杰大步进来笑语施礼,茜宇才幡然醒来,明白眼前人不是赫臻,自己亦再不是那柔弱的恬婉仪。
“皇上今日这般辛苦,还来本宫这里,该早些休息才是。”茜宇温和道,“皇后只说您今日不来了,本宫也未作预备,皇上可用晚膳了?”
臻杰揽着元戎坐下,对茜宇笑道:“朕与外使共用了晚膳,母妃不必再忙。”他微笑着,眼眸眉宇几乎与赫臻一模一样,让茜宇好一阵恍惚,不过她心中自然明白,眼前人是自己的“儿子”,而她心中爱的也只有赫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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