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都要在馨祥宫住下了,一切事宜都要和和气气地才是。niyuedu”说着举起酒杯小酌一口,“今日和姐姐们一起用膳也正是这个意思”茜宇见她们听自己称呼她们为姐姐,两人不免一怔,随即又眉心舒展,满脸喜色,茜宇心想自己这话是说对了,于是又道:“我虽是主位,但其实也是和姐姐们一样是伺候皇上的宫嫔,彼此之间不必那么生分,在外头自是依着宫里的规矩,关了门,自家姐妹就不用那么多规矩了。不知两位姐姐意下如何?”
“多谢娘娘体恤。”两位充容感激地站起来请福,“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茜宇笑道:“嘴上说听我做主,怎么又施起礼来?可该给姐姐们罚酒了。”凌金机灵,便给两位充容杯里斟满了酒。两人便举杯饮尽,随后相视笑了起来。其实能被封为充容,可见他们虽然是三品以下官员门第的出身的千金,但也有一定地位,不然,这西殿秀女通常只能被封为充媛或充人。所以,茜宇大可不必摆出主位姿态压制他们,来日方长,有什么事自可日后再说。
两位充容没想主位娘娘会如此可亲,虽然她们年岁比茜宇大,但茜宇是正五品婉仪,又是六仪之首,根本不用称呼她们为姐姐,可如今却听茜宇“姐姐、姐姐”地唤自己,便不免欣喜,但也不敢因此而造次,忘了尊卑。
三人一起有说有笑地用了午膳,茜宇便吩咐她们二人各自回去休息,准备下午参拜各宫娘娘。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新进宫的妃嫔,册封仪式之后,都要到各位品级高于自己的妃嫔宫里请安,虽然没有要求当天即去,但是华嬷嬷曾经告诉茜宇,有些娘娘最喜欢在小细节上挑刺,请安早了晚了,都是她们评判她人的依据。还有就是以后每日早晨寿宁宫、坤宁宫的晨昏定醒,早总是比晚要妥贴得多。但太早惹人非议,晚了更是会遭人侧目。总之,宫里的规矩门道是学也学不完的。
茜宇躺在塌上,正为下午的事情烦恼。这种送来迎往的事情,她向来都是极不喜欢的。想着几日前,自己还是王府里娇贵的小姐,爹爹娘凡事都依着自己,兄长嫂嫂也是处处让着自己。可是几日的工夫自己就要学者做个大人,一切事情都要自己作主,虽然自己从小便是个有主张的姑娘,但宫里头这档子事情,还是不得不让人困惑万分。
正当茜宇寻思着如何处理之后的事情,缘亦走了进来。
“娘娘。”缘亦走到茜宇身边。
“有事么?”茜宇回过神来。
“启禀娘娘,麟趾宫皇贵妃,景阳宫懿贵妃都派人送了赏来,还传了话,说今日娘娘也乏了,今日就不必前去拜望了,姐妹间有什么话,大可来日再叙。”缘亦说道。
“我知道了。”
缘亦又道:“锦霞宫瑾贵妃,也送了赏来,但没有……没有传话。”
“知道了,”茜宇心想果然是宠妃,那些客套的东西都不入眼,又道,“还有什么?”
“回娘娘,按规矩,其他娘娘的赏赐要明日才会送来。”缘亦说着搀扶起茜宇到了梳妆镜前。
茜宇心里觉得好笑,这皇宫里,什么都算得那么清楚。
“你进宫几年了?”茜宇坐下后随意问道。
“回娘娘,奴婢十六岁进宫,五年了。”缘亦一边说着一边梳理着茜宇的青丝。
“噢!二十五岁届满出宫,再熬四年是么?”茜宇笑着说。
“奴婢惶恐,”缘亦慌忙地跪了下来,“奴婢从未想过出宫的事情,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主子。”
“哪能一辈子呢?”茜宇扶她起来,转过身对着镜子梳弄自己的青丝,缘亦定了神,也开始打理起茜宇的发髻。茜宇又说道,“之前是伺候那个主子呢?”
“回娘娘,是清宜宫已故的陈妃娘娘,陈妃去世后,在南四所待过一段时日。”缘亦答道。
“可惜了,我不过是个婉仪,没有妃子尊贵,连累你也……”茜宇玩笑般地说。
“娘娘,万不能说这样地话。”缘亦停了下来,似委屈道,“当初伺候陈妃娘娘,奴才心里只有陈妃,如今伺候主子,心里就只有娘娘您,倘若有半句假话,便是不得好死的。”
茜宇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却引来她这番话,心里掠过一丝感动,随即笑道,“多谢你的忠心,以后宫里的生活,我还靠你照料,名分上我们虽是主仆,但是我心里是愿叫你一声姐姐的。”
“奴婢不敢。”缘亦又惶恐地跪下。
“什么不敢,”茜宇扶住了她,“我们装在心里不就可以了。”
“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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