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书房里。”
“皇后那里知道了吗?”茜宇甚少这样冷脸。
小春子嗫嚅着道:“说是不敢报给皇后……”
“小春子你去把昕儿领回来,再要人把大皇子送去颐澜宫给太后,并叫太医好好照顾郑尚书的公子。”茜宇站起身,对缘亦道,“去坤宁宫把打手板子借过来。”
“主子先问问怎么回事吧!小王爷从来不闹事的,一定是郑尚书家的公子不对啊!”缘亦急了,“指不定小王爷也受伤了。”
茜宇瞪着缘亦,“我的话你没听到吗?”缘亦被噎住,不敢再说,只恨恨地扯着小春子出去了。
茜宇缓缓走到书架前,取下一卷画幅,看着赫臻笔下那个笑得幸福的自己,心里微微作痛。若能由他亲自教导儿子该有多好?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无奈地卷起画卷放回书架上,却突然瞥见当年璋瑢要陈夫人在宫外请书生模仿自己笔迹抄录的《金刚经咒》,当初因了祥嫔突然溺死而再也没有用过,她随手取了一本在手里翻看,这笔迹当真连自己也认不出来。
这一日,宫里为着钱昭仪的胡闹而乱了整整一天。小王爷臻昕被皇贵太妃重重责打了手心后关在偏殿罚跪自省,跟着他的一起子奴才全部送去敬事房按了顿板子。皇后得知此事后也要惩罚大皇子,但因皇贵太妃把大皇子送去了太后所在,张文琴到底把孙子给护住了。
章悠儿不愿为此小事与婆婆翻脸,也知道儿子不会随意打人,便作罢。只是当着婆婆的面仔细查问方知道,原来上午钱昭仪在涵心殿外说的话竟然也传到了书房,几个孩子便议论开了。有的说将来是杰宸当皇帝,也有的说是臻昕,这两个孩子倒只是觉得好玩都不计较。然却有几个贵族子弟起哄说二皇子杰欢也能当皇帝,不说也罢,岂料郑尚书家五岁的小公子竟跳了出来嚷嚷说二皇子不是皇子,是从田里捡回来的,还说的头头是道振振有词,便把个杰欢给吓哭了。
于是杰宸和臻昕不干了,冲上去就摁着那小子一顿打,权太傅拉了这个那个冲过去,终究几个太监进去帮忙才把三个人拉开了。两个七岁的孩子打个五岁的小孩子,自然郑尚书家的公子吃亏了。
张文琴摩挲着孙子对皇后道:“五岁的孩子懂什么,自然是郑尚书家里有过这样的评论,他敢私下里随意议论皇子的出身就是死罪了,本宫不信他还敢怎么的。”
“母后说的是,但毕竟那孩子头都被打破了若落下病根,岂非我皇室亏欠了他郑家。”悠儿总希望每一件事情都能做的面面俱到。
张文琴不以为然只是道:“皇后这是为了皇帝的朝务考虑本宫很欣慰,但这件事情既然这样明了是那个孩子不对,你就不必过多思量,此刻就该让那些世家贵族们知道皇室威严为何物。”
章悠儿应允,细思量婆婆的话也的确很有道理,想到茜宇把臻昕狠狠打了一顿,便笑道:“皇贵太妃倒是偏心的,把宸儿送到您这里来,自己那里却把昕儿一顿责打……”
不久日落西山,馨祥宫里茜宇屏退了众人,独自来到偏殿,见儿子跪在地上时不时挪腾着身子,不禁冷冷喝了一声,“是不是还想挨板子?”
臻昕回头见母亲立在门口,委屈地抿着嘴唇,眼里水汪汪的一片,听到母亲这样问,立刻把手藏到了身后。
茜宇冷着脸走到儿子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肃然问道:“知不知道自己是宸儿的皇叔?”
臻昕点了点头,眼睛通红一片,却忍住了泪水。
“昕儿是皇子皇叔,皇室子弟和那些孩子不一样,你的身后是国家百姓,将来你要为你的皇帝哥哥保江山太平黎民安福,皇室子弟有他的尊贵和责任,但绝对不是仗势欺人,野蛮粗鲁。”茜宇严厉地说着口中的话。
臻昕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左手正火辣辣的疼着,方才母亲要小春子用力打自己手心时,他就已经知道今天自己做错了,不然母亲决不会这样生气到要动家法。他忍着委屈的泪水,在母亲面前嗫嚅道:“儿臣知道错了,请母妃不要生气了。可是……可是今天……”
茜宇蹲下身子,捧着儿子的脸道:“可是什么?你以为为了给杰欢争口气就可以打人了?”臻昕天真地点了点头,嘴里吐出一个“是”来。
茜宇又气又好笑,在儿子的额头上敲了个栗子,脸色已然缓和下来,对儿子循循善诱道:“我们昕儿这样疼兄弟侄子,母妃很欣慰,是做叔叔的样子。可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武力暴力虽图一时之快,却只会让事情变的更糟糕,往后做事情千万不可再率性而为、鲁莽糊涂了。不然母妃就不只是打你的左手了,听到了吗?”
臻昕知道母亲这么说就是原谅自己了,不由得朝母亲身上靠了靠,很乖巧地答应了。茜宇把儿子扶起来搂在怀里,轻声道,“昕儿以后还要帮母妃教导弟弟妹妹呢!你若不乖,母妃怎么办?”臻昕腻在母亲的身上,轻声答应着。
缘亦和小春子在殿外看了,心里都暖融融的。缘亦用手肘顶了顶小春子低声骂道:“你个呆子,不会直接都送去皇太后那里,白白害小主子挨罚,方才你还那么死命地打,感情不是打你。”
小春子无奈地笑道:“主子的脾气你还不了解?若我装个样子假打,主子肯定要气得自己拿了板子打的,那时小王爷才可怜哩!”
缘亦还要骂她,却见白梨过了来,一问才知道,宜人馆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子竟然主动带着二皇子来拜见皇贵太妃了。缘亦便连忙进去偏殿禀报。
片刻后,宜嫔已和茜宇二人在正殿内堂里坐着说话了。待宫女们摆上茶水蜜饯后,缘亦便带着众人离了去,宜嫔素来不爱与人打交道,若站了一屋子人那她还不难受死。
“因听说太妃娘娘责罚了小皇叔,臣妾知道此事都因为杰欢而起,所以特地带了二皇子来向您解释,请娘娘末要错怪了小皇叔。”蒙依依垂首低声道。
茜宇淡淡一笑,说道:“宜嫔也看见了,两个孩子根本也不放在心里,这会子又玩起来了。”
蒙依依知道太妃的意思是要自己别将白日里那郑家公子说的话放在心上,心中很是感激,嘴上道,“臣妾有太多要感激您的,可是……却不知如何表达。”她说着带了奇怪地目光看着茜宇。
细读她的眼神,茜宇直言问道:“宜嫔有话要对本宫讲?”
蒙依依点了点头,毅然看着茜宇将心底最深处的事娓娓道了出来,茜宇静静的听着,面上波澜不惊,心里不知起伏了几回了。
原来那一年襄王受父皇之命下到民间体察民情,曾在京城郊外一家花圃住过一些日子。花圃家的二女儿貌美温柔、善良可人,几日相处竟与襄王互生情愫。然这位二姑娘并不知道臻杰的身份,臻杰离开后她还一直等待着有一天那位年轻公子会上门来提亲。日复一日直到两个月后,那公子才又出现在了家中,那一夜二姑娘与公子互诉衷肠、耳鬓厮磨,不料竟暗结珠胎。待臻杰离开三个月后家人发现二姑娘竟然未婚先孕了,这是如何大的丑闻,甚至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