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也不能驳回,只是一点,臣妾既然不想再要孩子,那皇上定不能册封臣妾。28而钱妃也那么年轻,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毕竟不是绝育了,她将来若能诞下皇子,皇上又那么疼惜她,这个位分难道能不给她么?”
悠儿带着她复慢慢往前走,口中道:“卫国府的隆宠不能太盛,而季相爷已退出朝政,你们两个的出身早就决定了命运,她钱韵芯是不能坐到皇贵妃一位,皇上早为她做了安排,待她有一日诞下皇子,就册封为仁贵妃,再不能往上了。”
徐徐凉风吹起鬓角旁的散发,月色下,沈烟面上如玉般的肌肤微微泛着光芒。细细思量了皇后的话,沈烟笑道:“说起来,钱妃的心性似乎半点不坏,她可能都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贵妃吧!”
“这我们就难拿捏了,再者人也是会变的。到底是卫国府军功太高,皇上不得不防。”悠儿道,“难道先帝不曾防过傅王府么,这早说不清了。”
沈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跟着皇后的步子,然却听皇后问:“说了这么多,以你的聪明,应该猜到我到底想说什么了是不是?”
“是!”沈烟跟着悠儿停下了脚步,肯定的神情里还是淡淡的微笑,“您那么信任臣妾,臣妾再推辞岂不矫情?臣妾愿意抚养惠贵嫔的孩子,并让那孩子健康地长大,不让他的母亲对他的人生有任何影响。这是臣妾对您的许诺。”
悠儿欣然而笑,招手让宫女内侍上来预备坐上凤轿回宫,口中道:“如此甚好,回去看元戎吧!”
看着两顶轿子缓缓过来,沈烟最后笑着问了一句,“只是很奇怪,皇上为何要赐一个‘仁’字做封号?以钱妃的性子,她不是更适合‘华’、‘昌’一类繁华的字眼么?”
“皇上,您能回答臣妾一个问题么?”思考了一晚上,钱韵芯还是想不透皇帝为什么要赐自己“仁”字做封号,自己似乎不见得有多仁德贤惠,此刻侍奉皇帝穿朝服预备上朝,她终究忍不住问了一句。
“什么?”
“您觉得臣妾极具仁德贤惠的品行么?”钱韵芯一壁替臻杰系上腰带,一壁弱弱地问道,“臣妾想了一晚上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赐一个‘仁’字?况且这个字软绵绵的,跟那惠贵嫔的封号同宗同源,多没意思。”
臻杰无奈地笑道:“率性安行曰仁,你率性却不安行,只是朕对你的期盼罢了。”见自己已穿戴完毕,便要齐泰预备起驾,临走时对钱韵芯道:“不要总动不动挤兑惠贵嫔,若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是朕惯坏了你。既是你自己说稀罕朕给你的封号,就好好体味体味往后当如何行事说话,不要一味地惹朕烦恼。”
皇帝对自己说出这么亲昵的话,钱韵芯早乐得晕晕乎乎了,极乖巧地应承了臻杰,一直将皇帝送上了龙辇。
“奴婢看着,皇上是极疼惜主子的。这宫里能和皇上这么说话的娘娘,怕您是独一份了!”陪嫁嬷嬷细细地替主子挽着发髻,嘴里乐呵呵道,“皇上能私下将封号告诉您,那是多大的恩典呐!”
钱韵芯自是得意,看着镜中笑得灿烂的美人儿,欣然道:“你可先别到处告诉旁人啊!皇上疼惜我,我还是知道的。只盼着自己能再争口气,若也能有个一男半女的,还怕不把班君娆那流的狐媚人统统比下去?”
陪嫁嬷嬷突然压低了声音,窃窃道:“奴婢隐约听说,惠贵嫔的孩子将来可能抱给季妃养呢。”
钱韵芯不禁疑惑,“好没道理,到底是人家的孩子啊!”
第四十五章仁心仁术(五)
“没道理又如何?若是皇上皇后不反对,就是把这个孩子送给才人、常在养,她惠贵嫔又能说什么!”陪嫁嬷嬷的神色里透着满满的得意,“那会儿奴婢还替您担心她惠贵嫔若有了孩子,又得皇上宠爱,将来会如何风光如何了不起。可她似乎越有本钱风光,就越得不到上头待见。亏得如今母后皇太后还不是皇上的生母,若是,婆婆瞧不进眼里的妃嫔,那还有能出头的日子么?您可知道先帝爷的瑾贵妃,做贵妃前就是这么个主儿,那会儿庄德太后还不是先帝的生母呢!如今母后皇太后仿佛也左右瞧不顺眼这位惠贵嫔,回来几天了,连个面都没照过,那晚宴请群妃,愣是把她给忘了。”
钱韵芯在首饰匣子里挑了一支白玉雕成的莲花簪子递给身后的嬷嬷,一手又托着腮思忖道:“可还是没道理,十月怀胎多不容易!除非她班君娆十恶不赦,不然凭什么夺走她的孩子?”
陪嫁嬷嬷的神情有些古怪,她低声道:“娘娘难道不想查出那个害您小月的坏人吗?若不是皇后娘娘下的手,那她也不会不查,这些年皇后娘娘连从宫女爬上来的宫嫔都待见,难道能不防着这个恶人?”
钱韵芯打了个冷颤,皱眉道:“若说是皇后,我断乎不信的。这个人虽然对我们严肃些,但到底是个好人,我总觉得皇太后能看得上的人,都不会坏,你看,皇太后也喜欢我不是?”
陪嫁嬷嬷愣了愣,随即也笑了,“是啊,我们主子只是嘴上厉害些,心底不知多善良。不然皇上皇后这些年能由着您的性子来吗?”
“嬷嬷……”钱韵芯嗔了一句,转而又叹道,“我自然想查出那个恶人来,可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她垂首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想起昨夜的满室旖旎,轻轻摸了摸道,“查她,还不如自己争气来得有用。”
嬷嬷放下手里的梳子在主子身边低声道:“奴婢方才的意思是,难不成皇后娘娘就认定了……”嬷嬷比了比手,没敢说出来。
钱韵芯滞了半天,微微摇头道:“她从前多大的本事?宫里能有几个听她的?又非一次两次,哪里能做的那么细致不叫人发现?可是,说了嬷嬷你也不信,这些日子我瞧着季妃总觉得阴恻恻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实则昨夜我针对她,除了不想让自己被动地让皇上误会,再有也就是些说不清的道理。而且你没看到,昨夜她的脸色有多难看。好像那扶梅的句句话都捅到她心里了。我认识的季妃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玉林宫那里,奴婢倒从未留意过。”嬷嬷复又替主子将碎发用上等的茉莉花油拢进发髻里去,一边道,“季妃娘娘的贤德淑慧,可是连圣母皇太后都夸过的。”
钱韵芯不屑道:“那又如何?人不能总看表面,你看那个宜嫔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低眉顺眼,急起来又总像村妇那般护犊子,从前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如今仔细想想,她也没那么讨人厌,起码心底纯良,不然莲妃又怎么会那么待见她?那同样的这个惠贵嫔,虽然生得一副狐媚子样,但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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