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货数量,讲明了除非有上头的圣旨、懿旨再或他的亲笔方子,否则一般太医不能动这东西。kanshuchi”
凌美人本以为这太医嫌打赏的银子不够,可话听到后面又觉得不对,问道:“是今日才下的命令吗?”
“不敢欺瞒您,微臣想您如今正得皇上隆恩,不如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还怕不整车子的给您送来?本来这玩意儿也不值钱。”那管事笑着,眼里却斜瞄着宫女手里那封银子的份量。
凌氏笑道:“多谢管事了,这银子您先收着,只盼承你的吉言皇上能多偏疼我些。”语毕便示意宫女把银子仍旧递给管事,又寒暄了几句方姗姗离去。
待凌美人离去,一个小太监贼眉鼠眼地溜进来,谄媚地笑道:“大人今日又得银子了?也赏小的一些吧!”
管事骂了一句,拣了快碎小的银子扔给他,嘴里却嘀咕道:“说来真是奇怪了,她也不是第一个来要玩意儿了,这些主子娘娘这两天是怎么了?”
“是啊!不过奴才听说今日院士大人去了一次坤宁宫,回来就下了这道命令,不然要是您手头能松一松,这银子来得还要快。”那小太监稀罕地玩着那块碎银子笑道,“这些主子娘娘打赏起来一个个都带不眨眼的。”
“蠢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钱又岂能白拿?”管事一边收着银子,一边思量着今日这蹊跷的事来,几块山楂干,怎么闹这么大的动静。
第四十四章红果之祸(四)
这一边,扶梅已一路跟着紫兰到了玉林宫,去的自然不是紫兰的屋子,而是给正在树下乘凉的季妃请安。众人眼里的季洁是温和贤淑惯了的,乍一见树荫下的美人手里自顾摇着把檀香扇,眉梢眼角俱是拒人千里的冷漠,扶梅心里不由得打了寒颤。
“这食盒里的东西本宫能看么?”待扶梅行礼,季洁开门见山,嘴角勾着冷笑对扶梅道,“栖霞殿做了好东西要往宫外送?本宫记得惠贵嫔的家人都在京外,这又是给谁呢?”
扶梅此刻说假话掩饰只会自讨没趣,她打开食盒将里头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摊在地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看着地上的银子、首饰,季洁收了檀香扇,问一旁的紫兰道:“私运宫中财物是什么罪过?”
“死罪。”紫兰昂着下巴,答得毫不犹豫。
扶梅身子一抖索,咬牙把心一横,“栖霞殿里没有现银了,贵嫔娘娘差奴婢去宫外换些银子。”
“奇了,既是换银子,何以这包袱里还有这么多银子?”季洁的明知故问里带着满满的不屑。
已走到这一步,扶梅大可不必再顾念什么忠心,她抬起头看季妃,字字清晰道:“奴婢定对娘娘知无不言,不敢奢求什么,只求您将来派奴婢一个洒扫的伙计,待到了出宫的年纪再让奴婢顺利出宫就好。”说完这些,扶梅便把这几日栖霞殿里的事一件不拉地都说予了季妃听。
檀香扇被缓缓滑开,本幽静恬淡的香气此刻却浓烈得呛鼻,季洁却犹自不觉,徐徐摇着扇子道,“自然还是在你家主子身边的好,一时半会儿她还离不了你不是!”
“奴……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紫兰去包十两银子来给扶梅。”季洁吩咐着紫兰,又对扶梅道,“这些首饰你还是拿去当了,你家主子是个细心的人,回头定会问你要当票。本宫给你的银子你自己收着慢慢花。回头到你主子面前,还是好好做你的栖霞殿执事,往后的事,往后本宫自会替你安排妥当。”
扶梅叩谢,却见季妃指着地上一支景泰蓝珠钗道:“这支钗子留下。”
扶梅看了一眼,也没觉得哪里奇怪,拾起来双手递给了季洁,又从紫兰手里拿了银子后便带着那食盒匆匆离开了
“这支钗子半旧不新的,娘娘做什么要留下?”扶梅走后,见主子把玩着手里的钗子,紫兰如是问。
“听说昨日太后赏了栖霞殿一支钗子,眼下我也只是随便猜一猜,依稀记得见太后戴过。”季洁将钗子给了紫兰,“收起来,再看看那里的动静,毕竟是太后赏的东西,哪天太后想起来要见我们贵嫔了,她一定会想着戴,若真是这个而又不见了,定要折腾一下。还有,如今那里多了个凌美人,你也多留心一些。”
紫兰为了上次挨打而早已对班君娆心生了恨意,接过钗子冷冷笑道:“惠贵嫔最会明哲保身了,凌美人若有什么事,她定一句话也不会替她说。”
看着紫兰回身往内殿去放钗子,季洁想起那日班君娆送紫兰玉兰回来时的情景,再有她晋升贵嫔前后对于自己截然相反的态度,嘴角的笑意更是轻蔑不屑了。
栖霞殿里班君娆见凌氏主仆空手而回不禁好奇,却又不能明着问缘由,只是道:“午后太阳那么大,妹妹怎么爱往外跑?”
凌氏尚以为班君娆不知内情,遂笑道:“嫔妾是去重华宫与几位方才没能来的姐妹告知一声,虽然还在同一个皇城里住着,到底往后见面不会比从前多了。嫔妾能跟着娘娘住心里不知多喜欢,忍不住早姐妹们面前多说了几句这才回来晚了。”
如今班君娆已是栖霞殿一宫主位,凌氏随居的确当事事向其禀告,但这些琐事班君娆本不感兴趣,她只奇怪凌氏信心十足地去御医馆,怎么会连这么寻常的山楂干也没能要到,总不见得御医馆的太医也告诉了她孕妇禁食红果?
执扇半遮粉面,班君娆暗想:“但怎么看,凌氏也不像有胆子在我面前装糊涂的人,如今她住在栖霞殿,只有我好她才能好,若敢害我腹中胎儿,我又岂能放过于她?”
“娘娘您怎么了?”凌美人见贵嫔愣愣地出神,不禁笑道,“娘娘想什么那么专注?说起来如何就您一个人,扶梅姑姑也不在一旁服侍您。”
班君娆回过神来,打着扇子笑道:“她替我做事去了,妹妹此刻要是有空,陪姐姐聊聊。”她实则并无心与凌氏聊天,只满心希望能从凌氏口中打探出御医馆里的情况。
偏偏凌氏心眼太实,不敢说出自己的初衷怕班君娆误会自己多心眼专于谄媚讨好之道,便绝口不提往御医馆求要山楂一事,故而话语间言辞闪烁,更惹得班君娆存下猜忌和焦虑。
秋棠阁里,品鹊自晨间与班君娆又有了摩擦后,心内总是不安,与徐玲珑、孙贵人闲聊时也心不在焉,二人询问其缘由,品鹊搪塞了几句见两人都不信,方把心中所担心之事说了出来。
玲珑很不在意,“她如今好歹有了身孕,不管做什么也要先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万一跟谁急红了眼把孩子吓没了怎么办?”
孙贵人轻盈笑道:“姐姐把生娃娃看得也太吓人了,说起来身子不好的要保孩子难,可那身子壮实的要掉孩子还真不那么容易呢!”
玲珑嗤嗤笑了,促狭道:“我晓得,惠贵嫔那么富态丰腴的身体,生个孩子还真是稳稳当当。”
品鹊见她们两个还说笑得开心,不禁叹了一声,算起岁数她比玲珑和孙贵人都大许多,在宫里的经历更是远胜眼前两位,遂道:“母后皇太后自嫁给先帝,眼下怀的已是第五胎了,你们知道么?”
二人不解其意,皆表示不甚清楚,只听玲珑道:“只记得那会儿听说太后痛失一对即将临盆的龙凤胎时,连家母都替太后难过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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