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顺水送个人情罢了”
“听闻太后要回宫了。kuxgyy”陪嫁嬷嬷拥着主子往前走,一壁把自己听来的消息告知。
钱韵芯停下脚步,滞了滞神色才笑道:“太后上一回出宫,回来时班婕妤变成了惠嫔,这一回出宫的日子更久,再回来,惠嫔成了惠贵嫔,而我这个昭仪也成了钱妃……说起来,倒是太后在宫里时才太平,只是……这一次太后回来后,栖霞殿里未必就住得下惠贵嫔了。”语毕施施一笑,盈盈向前走去。
陪嫁嬷嬷听得一头雾水,在她看来,眼下这个惠贵嫔未必那么好对付,毕竟她肚子里有着龙种,不论如何,都是皇嗣最重要,便不明白为何主子如此胜券在握了。
两日的时间过得很快,端靖太妃这两天晨里午间都会往坤宁宫跑,面色却越来越憔悴,见了皇后第一句总是问:“太后什么时候回来?”
悠儿并未得到茜宇的回复,也不知如何回答,每每安抚,但端靖太妃总是听了两句便走了,甚至神思也有些恍惚,叫人看着担心。
好在茜宇终归还是回宫了,她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是在第三日的午后回到了宫廷。但太后回宫后,并没有接见任何一个妃嫔,包括端靖太妃,此刻在馨祥宫里和太后说话的,只有帝后二人。
“好大胆的陈东亭,竟敢只身进宫?若非这个情形下,就算治他搅乱宫廷之罪也够他剩余的日子在牢里渡过了。”听完臻杰的叙述,茜宇冷冷笑道,“哀家却认为皇上这一次姑息了,本不该让他们父女见面,之后更不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这么放了走他。”
臻杰解释道:“若非太妃求情,朕有了时间思考,或许盛怒之下真的会擒获陈东亭。”
“她怎么说的?”
臻杰道:“为避口舌,当时朕只派了大力太监过去,但朕到后,太妃将陈东亭关在内室,只是恳求我说他的父亲万分想念她,因如今没了官职不知如何才能见到女儿,才托了老关系走了这个道。求朕念其老父一片爱女之心,姑且不要张扬此事。”
茜宇只是盯着皇帝,脸上无甚表情。
“太妃是知道其中文章的,她却只求朕这些,显然是想让朕暂时放过他的父亲。”臻杰道,“犹豫的那一刻,朕想了更多,的确,陈东亭敢进来,他就做好了万一被朕拿下的准备,也许擒获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比起他的谋算,朕着实差远了。”
茜宇却不这么想,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他能进来,说明已是穷途末路了。”她抬头看着臻杰,欣然笑道:“契木罕值得皇上信任,这一仗,咱们不需一兵一卒。另外,太妃身边的挽香,是皇上的人吧!”
当乾熙帝走出馨祥宫时,端靖太妃已在大太阳下站了很久,一见臻杰,被晒红的脸色竟刷白起来。
“太妃站在这里,只怕会引起旁人误会。”臻杰上前命宫女搀扶,低声道,“母后说请您先回去,晚上她再见您。”
璋瑢蹙眉不信,局促道:“怎么会呢?她不会不见我的。”
臻杰知道端靖太妃这次所受打击的确非常人能够体会,也只是温和地安抚道:“母后说,想把事情的先后都理一理,您给她些时间吧!”
馨祥宫内,此刻却是一片宁静,缘亦白梨等都已退出了内室,里头仅留了皇后和太后。
“我问的事情,悠儿想清楚了吗?”茜宇看着悠儿,眼底露出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严肃。
第四十二章欲说还休(六)
“母后当年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悠儿的眼里闪过一丝怯意,垂首没看茜宇,只是嘴里道,“您要的答案,悠儿一早就给您了。”
茜宇端着一盏南海血燕并没有吃,凝视了悠儿半刻又放下,继而拿起案几上的蓝田脂玉扇,淡淡笑道:“我记得这把扇子是莲妃送的,她是个极有心的女子,这玉扇触手生凉,握久了手里也不热,夏日里孕妇用着最惬意不过了。”
悠儿的身姿微微一颤,用丝帕掩了掩嘴却并未擦拭什么,这种显然不自信的表现,当真在她身上极少能见到。
茜宇徐徐摇着手里的扇子,轻轻抚摸自己隆起的肚子,兀自笑道:“算算日子,这个孩子当在十一月里生,眼下依旧酷暑难当,仿佛觉得离那寒冷的冬天还遥远得紧。可是时间又总是过得飞快,还记得当年在御花园里说我肚子里的这个小叔叔好歹比你腹中的小皇孙大几个月,呵……一晃,这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是啊!当年冰雪中在御花园迷路的小姑娘,如今也做母亲了。”悠儿轻叹一声,颔首看着茜宇,“可见什么都敌不过时间,也许世上的人都不知道的事,唯独过去的那段时间记住了。可它又常常遗忘一些,并非丢了,只是藏在哪儿,记不起来了。”
“悠儿。”茜宇神色很平静,没有做出一副逼问的姿态,“当年沈烟痛失襁褓中的幼子,宫廷内外并非没有谣言传出,若非因边关战事吃紧众人不敢多惹麻烦,也许文贵妃真的会为她亲手挑的这个儿媳查一查。虽说是皇上自己选了你,我听闻当初三姐妹中她也更中意你。可她会再亲手选一个沈烟,便是动摇了之前选你的心。”
“母后是怀疑我吗?”悠儿无奈一笑。
茜宇别过头不看她,只把玩着手里的玉扇,“当年我是怕有人攻击于你,才找你来想听你说一说,但却只是为了万一你成为众矢之的时,我知道该如何帮你。那个时候我便不曾怀疑你,如今更不会怀疑了。”
悠儿没有出声,仅静静地看着茜宇,有晶莹的东西徘徊在眼眶,却迟迟不落。
“但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文章。沈烟的儿子毕竟是皇孙,怎么能死得不明不白?何以会那么快地火化尸身,没有叫任何一个旁人再看一眼,对此好奇的不止我一个。”茜宇缓缓说着,嘴角却勾起了笑意,“当初为了那个原因问你,如今也是又有了原因,说起来,我到底是个自私的母亲。”
悠儿疑惑不解,又提起丝帕,却抹去了眼角的湿漉。
“悠儿,我将来走了,等孩子们都长大了。”茜宇顿了顿,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有一天,你会出手对付我的昕儿吗?”
带着淡雅茉莉香的空气在一瞬间凝结,让人窒息的宁静中,悠儿渐渐听到一种声音,仿佛从她的胸膛传来,那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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