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蒙氏,虽然她只是小户人家出身的女子,没有学过太多道理,但进宫的三年,早已足够让她学会这宫闱生存之道。jchenghbgc本来以蒙依依的性子,她一定无法适应,但她有杰欢,便有了生的希望,故而这一回她才会主动要求向太后坦白一切。比起蒙依依这有些笨拙又后知后觉的生存之道,班君娆的确更机灵聪明,可是,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如今连蒙依依都看出来了。
栖霞殿里季洁看着班君娆将一碗安胎药喝下,笑盈盈道:“往后旁的事可都不许操心,你如今肚子里的龙胎可是最金贵的,自从元戎出生后,这宫里多久没有听到娃娃的哭声了?”她伸手轻轻放在班君娆的小腹上,眼窝里盛满了期盼,“顶好是一个皇子。”
班君娆欣然一笑,应道:“以期托娘娘的福。”
“呵呵!”季洁笑中合着自嘲,闲闲道,“本宫哪里有福分?惠嫔才是有福气的人呢!”
班君娆见她面色有些尴尬,不由得轻声道:“娘娘与钱妃都是将门出身,何以皇室如此厚待钱妃而四年来都不曾……”
季洁不愿班君娆说中自己的心事,讪讪道:“自然是如你这样有了身孕才有福气啊,即便钱妃没福气生下孩子,她到底也是有了两次好消息,何况……”季洁言至此停了下来,旋即换了话题笑道:“本宫给你拨的两个宫女你也不陌生,这些日子就要她们伺候你吧!本宫知道你是用惯了扶梅的,会遣太医来好生照顾她,你不必担心。”
班君娆不敢推辞,满口应承下来。季洁无意久留,又嘱咐了几句便离了栖霞殿,路过丹阳宫时,她停了脚步,心中长长的一叹。是啊,都是将门出身,可命运却相差太多。虽然自己进宫起就被皇后重用,但其实不管换了谁坐在这个位子都会被委以重任,这是皇后驾驭后宫的手腕,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罢了。自然这也怪不了任何人,若也有驰骋疆场的哥哥们撑腰,也许皇帝便是做戏也要在自己面前做得极真,不至于把自己当作女官一般看待,而忘了自己是她的女人。可惜自己只有老父这个早已隐退的老将军,如今早已不能再对皇室有所贡献了。
“主月为青,季将军是盼她的女儿四季常青啊!”这是母后皇太后回宫第二日与自己说的话,在她眼里,主月,当真只为青么?季洁冷冷一笑,一手微微握拳,心中暗念:班君娆的孩子……
“主子,您要不要去一趟承乾宫?不是听说元戎公主受伤了么。”身旁的贴身宫女轻声提醒了一句。
季洁回神过来,叹道:“是啊,怎能装作不知道呢!你派人快步回去拿些公主平日爱吃的点心来,本宫在这里等着。”
几个宫女才匆匆离去,丹阳宫的大门便开启了。陆续走出内监宫女后,钱氏姐妹也步出宫门,乍见不远处站着的季洁,钱韵芯面上掠过尴尬,平日里季妃对自己还算亲厚,但总是有一日一个要越过另一个,从前也罢,如今二者同为侧妃,似乎就不那么简单了。毕竟自己只是有过两次身孕,不仅没能顺利分娩,对这后宫琐事也不曾为皇后分忧,德行……似乎也比不过她。
眼见季洁举步走向自己,钱韵芯也迎了上去,满嘴笑道:“季姐姐怎么立在门口不进去坐坐?”
二人行了平礼,钱嫔在后向季妃行拜礼,便听季洁笑道:“才从栖霞殿回来,突然想起元戎了,便要宫女先行回去取了点心,我在这里等一等待她们回来便要去莲妃娘娘那儿,才不想来打扰妹妹呢!”
“谁不晓得妹妹这里的点心是宫里最好的。”钱韵芯主动挽了季洁慢慢挪动步子,一边道,“姐姐还不如直接来丹阳宫拿呢,这不我与钱嫔也正要去承乾宫看小公主呢。”
“那敢情好!”季洁笑着不曾推让,遂于钱韵芯同往承乾宫而去。
而此时暂居傅王府的真舒尔也已接到皇帝旨意,要其明日便进宫入书房授课,真如海惶恐不已,拉着傅嘉问要如何应付,在他看来皇帝似乎高看了自己的儿子,且深宫大院关系繁杂,又多妃嫔宫女,万一有个好歹,只怕连女儿也一并连累。
傅嘉深思后认为皇帝此举或许有他的目的,要真如海将眼光放长远些,毕竟他们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而皇帝却正当年轻,便是他们自己也当要为皇帝培养新人了。
真舒尔却没有太多意见,早早打点了行李,预备第二日进宫。
傅嘉记起赫臻曾要自己的两位夫人进宫照顾女儿,又想起秦成骏与自己说过的话,不由得心生一计,连夜修书上表皇帝。臻杰接到奏折召了妻子共议,再三权衡后,悠儿带着皇帝的意思来到了馨祥宫。
“怎么这么晚皇后又来了?”此刻茜宇已早早被缘亦安置上床,正喝着牛奶。
缘亦带着宫女退出,让两位主子在内室好生说话。
“儿臣来给母后送信,自然不敢怠慢。”悠儿玩笑着坐到茜宇身边,才道,“傅王爷上奏皇上,说是请了相士为您算了一卦,发现后宫皆是女人阴气太重不适宜待产的您居住,希望皇上能降恩典送您出宫回王府住些时日调养。”
茜宇微微蹙眉,轻声道:“傅王爷此举实在唐突,难道另有原因?”
悠儿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原先父皇是要两位王妃进宫来伺候您待产的,若母后此刻回绝,恐怕就要两位王妃进来了。”
“如此是傅王爷不希望我的母亲和侧妃进宫,但他也不会随意要我出去。”茜宇揉了揉额角道,“你和皇上是否细看了奏折,傅王爷未说要我出宫待产,只是调养些时日,这不奇怪吗?”
“想来……傅王爷不会让母后辛苦,如此做定是有缘由的吧!”
茜宇道:“就我一个人出宫,端靖太妃要留在宫里吗?”
“是,皇上说就您一个人出宫去。”悠儿道,“反正昕儿也在上书房内禁足,您便是在宫里也见不到他,母后放心,悠儿会好生照顾她的。”
茜宇握着悠儿的手,补了一句嘱咐,“还有那个惠嫔,不论如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悠儿含笑点头,只道了声“只怕她不领您的情”便再不多言语,转身唤了缘亦进来告诉一切,遂安排下宫人们去打点太后的行装了。
翌日,皇帝再一次罢朝,只是带着宫眷给皇太后送行,璋瑢突然得知茜宇要离宫很是惊讶,她如今最耐不得寂寞,满心想着能和妹妹一起走,但茜宇丝毫没有这个意思,自己也不敢随意开口。
众宫妃即便奇怪也不敢多计较,毕竟太后的事情并不是她们最关注的,随着皇太后的凤辇离开重华门,她们便议论开了皇帝今日又一次的罢朝,谁都知道,皇帝昨夜是在丹阳宫过的,且今日也是携钱妃一同来的重华门,皇后倒是靠边了。
“皇上这样做,前朝后庭恐怕都要骂臣妾是狐狸精苏妲己了。”钱韵芯想不到皇帝送走太后又来了丹阳宫,不免有些心虚。今早早起身预备伺候皇帝上朝,谁晓得臻杰却说今日免了,自己一个妃子怎敢干预朝政,便是连一句劝的话也不敢说。
“哦!”臻杰正在写字,抬眼看了看端茶进来的钱韵芯,笑道,“那朕明日去莲妃或者宜嫔那里罢,这狐狸精的骂名要她们去担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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