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个月也充分领教了。paopaow可端靖太妃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谁都听的明白,如今她们只有抱成团,不然有一日惠嫔真正得势,大家再想翻身就难了。
丹阳宫里,钱韵芯正与堂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想当年钱氏姐妹凭着家世相貌着实风光了一阵,钱韵芯前后两度怀孕便是最好的证明。谁能想到如今钱昭仪本让皇帝喜欢的娇纵脾气竟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麻烦。眼下除了堂妹还能来与她讲讲话,旁人也不敢多表半分热心,而事实上四年来钱韵芯在宫里也当真没什么极要好的姐妹,总是独来独往惯了,只是那会儿她有皇帝疼惜。
这一刻陪嫁嬷嬷笑盈盈进来,嘴里道:“主子,徐贵人萍贵人还有孙贵人来给您请安了。”
钱韵芯苦笑一声,拉着堂妹道:“韵荷啊,如今你我姐妹要反过来靠这些贵人了。”
钱嫔本与堂姊一般单纯的心思,此刻却也笑道:“可旁人看着,只是三位贵人来巴结您啊!”
柳眉微微一挑,钱韵芯当下起身到镜前左右看了看,遂带着堂妹一同出了内室去。
这里璋瑢才将三位贵人送走,正想替臻璃缝几件衣裳时,挽香却进来道:“内务府派了一个老嬷嬷进来,说是太后娘娘的旨意,说要给您量体裁衣,主子这刻要不要见?”
“奇怪的,妹妹方才没这句话啊!”璋瑢心里诧异,思忖了半刻却还是带着挽香出了去。
当那个弯腰垂眉的老嬷嬷微微抬起头,璋瑢一眼看得险些惊叫出声来,她即刻吩咐挽香在外头伺候,只说自己和嬷嬷进内室量身便好。
待内室只有二人时,那嬷嬷才直起了身子,细细看一眼,这女子不过四十左右,且皮肤细滑似乎得到了很好的保养。
“呵……这如今算什么?亲娘进宫来见女儿,还要假扮了嬷嬷,到底是女儿在宫里犯了大案被打入冷宫见不得人了,还是爹娘如今不敢见人了?”璋瑢语气冰冷,却双目含泪,面前的是她的母亲啊,是本可以叫女儿撒娇诉苦的母亲啊。
陈夫人亦悲楚一片,拉着女儿的手道:“瑢儿你莫这么说,你哪里晓得为娘心中的苦。娘听说太上皇薨逝时,命都吓去了半条,只怕有一天查到你爹爹头上来了,连带着你一并要遭罪。还好,还好太上皇对你情深意重,这才会给你这样高的位分。”
璋瑢竟不为所动,冷笑道:“如今对于爹爹而言,女儿再没有利用价值了吧,母亲进来又为了什么?”
“也不是你父亲要我进来找你,只是母亲想你,所以……”
璋瑢却依旧冷漠,竟单刀直入地问,“内务府里有爹爹布下的人是不是?不然你怎么进来的?母亲有话就直接对女儿说好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陈夫人低声道:“娘一个女人随便做个宫女嬷嬷就能进宫来,你爹爹是男人不敢随便冒险,如今他辞了官位更是不可能进宫来了。可他极想你,与我商议了许久说要见你一面,给你的信你又不回,如今怎么算也只有瑢儿你出宫去才最妥当。”
“呵!”璋瑢眼神直直逼着母亲,“没了官位又如何?你们是端靖皇贵太妃的爹娘啊,想见我还不容易吗?是爹爹他心虚不敢出来见人吧!给我的信,我从没见过啊!”
“瑢儿你……”陈夫人面色绝望了。
茜宇着实不知道小春子如今神通广大到怎样的地步,这一边才听说玲珑和钱韵芯等一起过来给自己请安,他立刻进来报了消息说有一个古怪的嬷嬷去了太妃宫里。
“看清楚模样了吗?”茜宇看着缘亦给自己换软底的鞋子,一边问。
“小太监说从没见过。”
“老嬷嬷?”茜宇思量了片刻,随即道,“你再仔细看着就好,顶好能看清楚模样,回头我再问你。”语毕便要扶了缘亦出去见钱韵芯几个,而她曾在心里埋下的隐忧也愈加明显,如何剔去这块心病,她需费一番思量。
第三十三章逆水行舟(一)
在茜宇看来,眼前的钱韵芯、徐玲珑、孙贵人甚至在张文琴身边服侍多年的品鹊都当真嫩的紧,本想不透为何四人在自己面前大气不敢出,闲话片刻后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如今至高无上皇太后的身份,也难怪四人拘谨了。
徐玲珑以为茜宇还会生气,今日瞧太后依旧笑言如常,心中也大定了。钱韵芯打出生以来这是第一回主动去向谁示好,她不晓得该说什么,也不晓得该做什么,只是把陪嫁嬷嬷乐颠颠精心做的点心拿了过来,可偏又巧的是,竟然对了太后的口味。她念着嬷嬷的叮嘱,遂笑盈盈问缘亦:“缘亦姑姑这几日照顾太后也辛苦了,不如本宫把嬷嬷调过来帮帮您,难得太后能吃这些点心,有嬷嬷帮着打理了太后的饮食,你也好专心服侍太后啊。”
缘亦不敢随意接话,只是笑了笑,钱韵芯便转而问茜宇:“太后您觉得呢?”
茜宇莞尔一笑,“昭仪自己身子也不见得多好,嬷嬷还是留在丹阳宫吧,也是因头一回吃这样的点心,哀家觉得新鲜才多吃了几口,若你把嬷嬷送过来,吃繁絮倒坏了你的心意了。昭仪放心,哀家不会与你客气,想起来了便会要宫人来取。”
钱韵芯笑得欢快,满口答应了。
“本来宫里生活也单调,白日里昕儿去了书房上课,哀家便只好与缘亦四目相对这么混一日,今天有你们来坐着说说话,哀家也觉得时辰好打发。”茜宇笑得温和,说着从前张文琴惯用的词句。她发现六宫之主是不好做的,必须每日做出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不管心里揣了多少烦心的事儿,见了人就得堆出一副笑脸,母仪天下四个字,果真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
“只怕娘娘您身子疲累!臣妾才不敢多有打扰,何况皇后娘娘一早就有了吩咐,不可随意来馨祥宫打扰您的。”钱韵芯看着茜宇隆起的腹部,心里万分不是滋味。
茜宇心中了然,颔首间递了眼神给缘亦,便听她盈盈笑道:“昭仪娘娘有所不知,皇后倒是好意,可就是把太后给闷坏了呢,您若是有空可得常常来。或陪着太后去书房看看皇子们读书,若非听说今日皇上与惠嫔一同去了上书房,太后怕太傅大人嫌来往人多了烦扰方才作罢。不然各位主子此刻恐怕要去书房间娘娘了。”
果然钱韵芯的性子被人摸得透透的,为了掩饰自己心内波澜她选择了喝茶不说话,只有品鹊接了话笑道:“从前圣母皇太后就说您有了身孕就爱四处走动,叫人好不担心的。想想五皇叔因您落水而早产,如今嫔妾都觉得心悬呢,太后娘娘可又要给缘亦出难题了。”
茜宇一边合了品鹊的话笑着,一面用心留意了钱韵芯脸上的阴晴变幻,心中不禁暗叹,这个女子还是从前那般脾性才叫人喜欢。怨恨,会毁灭人的本性,而深宫女人的怨恨,还会毁灭无辜的旁人。
继而说些闲话,四人不敢多打扰茜宇,她们与太后小坐的这片刻工夫已足够在宫嫔间传得沸沸扬扬,于是起身告退,个人带着几分期盼告退。
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茜宇的心里徒生出无奈,如今自己究竟算什么?没想过有一日,她的双手会操控一些人的命运。
“缘亦,传句话给皇后。”茜宇将缘亦招至身边耳语几声。今日四人既然不辞辛苦来了,她又怎么能叫人白白的来。
此时,真如海早已带着儿子退出了后宫出皇城,且才出皇城舒尔便被秦成骏带走了。自然是赫臻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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