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子接着说道,“不知怎么了,皇后娘娘昨日才升了萍贵人为荣华,今日皇太后便一怒之下又将萍荣华降为了贵人,还责令萍贵人搬回秋棠阁自己闭门思过。”
茜宇见若珣脸上闷闷地,便晓得她听不进这些话,叫了白梨带她去准备物什后,方冷冷问道:“这朝令夕改的笑话,究竟怎么来的?”
小春子摇头道:“奴才不清楚,也是在回来的路上听说的,还说惠嫔求了太后许久,但太后如何也不松口。”
“闹心的很!”茜宇冷笑道,“若不扎眼便去打听是为了什么,别叫人以为我们这里想看热闹就好!”
小春子应下了,只是并不消他来打听,没过多久,昨日整整一日没有露过面的璋瑢已出现在了馨祥宫,而她却是方才也在颐澜宫看了这出闹剧的人。
“缘亦快给本宫拿一碗牛乳来,再要你亲手做的枣泥馅儿的米糕。”璋瑢坐定后便熟门熟路地要缘亦给自己准备吃的,清晨起来到此刻,她连早膳都还没用过着实饿了。
“姐姐从太后那里来的?”茜宇一壁说着,一壁命白梨把璋瑢的茶水换成蜜水,“太后也不留姐姐吃口饭的,如今空腹喝茶伤身体。”
璋瑢心中一暖,口中道:“她那里那么忙,哪里还顾旁人饿不饿呢!我今日醒得早些,便贪晨里的凉爽出来走走了,后来遇见萍荣华,想着明知她去给太后请安,我却装着没事人似的,总是不好。便一起去凑热闹了,谁晓得……”
茜宇见缘亦已然麻利地摆上了璋瑢要的食物,便笑道:“姐姐先用了我们再说话,这会儿我正好去看看珣儿东西整理好了没,我要她带些东西给太长公主和青娅去。”
璋瑢笑着应答了,待喝完一碗牛乳,茜宇便也带着若珣出来给自己请安了。看着若珣与茜宇亲厚的模样,她突然发现,妹妹并不只是讨她的丈夫喜欢,似乎这个世上,是没有人不喜欢妹妹的。是啊……若如此善良的人都得不到世人的喜爱,自己岂不是连方寸生存立足之地都没了么?
待有若珣前去给张文琴道别,茜宇便主动问了璋瑢,“太后今日又是要驳皇后的面子么?品鹊犯了什么错,要这么突然降了她的位分才能服众?我想不出,她若与皇后过不去,也不该拿自己亲近之人做牺牲啊。”
璋瑢笑含深意,压低了声音道:“太后那里学问大着呢……”
然而璋瑢话才出口,小春子几个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口中道:“主子,太上皇的圣旨到了门口了,娘娘快准备接旨吧!”
茜宇和璋瑢听闻,登时愣住。
第二十四章沐猴而冠(二)
璋瑢的心几乎悬到了咽喉,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不晓得这道旨意带来的会是什么,难道……赫臻要将废除自己的命令公布于众吗?
然茜宇却早已经迎了出去,实则她的心不比姐姐少些烦乱,她亦有些懵住了。但这是赫臻两年来第一次给自己的旨意,在如此复杂的情境下,不知它带来的将是什么。
璋瑢依然呆呆地坐在原处,只隐约听得外头尖亮的公鸭嗓正念着旨意,片刻后有妹妹的一句谢恩,随后便见她捧着圣旨进来了。
一见璋瑢紧张地神色,茜宇的心骤然一疼,她晓得姐姐在担心什么,这也是她所忧虑过的。因谁也不知道哪一天赫臻便要绝情地将姐姐推入不复之地。这份帝王的狠心与无情,便是自己,也不得不颤抖。
“太上皇说什么了?”璋瑢的语气是冰冷的。
“他念我怀有身孕,赏金银布匹、参茸燕窝,期我平安为皇室再添皇嗣。”茜宇平淡地说完这些,嘴角抽起淡淡的苦笑,“也是啊,若他没有一点反应,岂不是要人怀疑我腹中孩儿的由来了,到底他还是顾全了我的面子。”
璋瑢看着茜宇手里的圣旨,不自觉地问起:“没……没有别的了?”
茜宇一颤,将圣旨交给缘亦后过来姐姐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问:“姐姐,你怎么了?”
被茜宇这样一握,璋瑢又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将一切心事吐露,其实那些担心是多余的,妹妹她一定会帮自己,但是赫臻……
“这几日,我总觉得姐姐你怪怪的,难道有心事吗?”茜宇不愿自己说出一切来让璋瑢难堪,她希望姐姐能多自己袒露一切。
“红袖的事情,你最好自己保密,朕不想宇儿又知道些什么。”赫臻之前说的话字字有力地刺痛了璋瑢的心,不能说啊,不管怎样我都绕不过李红袖的事,我若将一切对妹妹坦白,赫臻他要如何看我了?
“姐姐,”茜宇又跟上一句,“你没事吧!”
璋瑢从痛苦中展开笑颜,“哪里有什么?呵……还没恭喜你呢,宇儿啊……你当真是好福气。”
茜宇面色一停,她又一次失望了。于是自然地将手从姐姐身上移开,指着桌上剩余的米糕随意道:“都凉了吧,姐姐要吃再叫缘亦拿热的来。”
“不必了……”璋瑢亦有些黯然,可随即还是一种习惯性的掩饰,柳眉一弯,笑开了,“方才说到哪儿了?说今日颐澜宫的笑话呢……”
此时栖霞殿里,奴才们又不厌其烦地将品鹊的一应家用物什向外搬去,班君娆却坐在正殿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娘娘,萍荣华这一下该丢多大了人啊?昨日还热热闹闹地请了那么多人来。”扶梅的嘴角还带着淤肿,眼眉间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实在不知道这样的秉性是随了谁的。
“荣华?哪里还有什么萍荣华!”班君娆的口吻带着浅浅的不屑,她捋了捋发鬓,闲闲道,“她一个宫女,能有多大的能耐,那一日她当是冲昏了头脑,竟敢在皇帝面前寻我的不自在。”
“听说皇太后今日将您夸了又夸,还提及说要您帮着季妃娘娘协理后宫之事啊!”扶梅似乎一心盼望着主子能够平步青云,自己便能做个体面的大宫女了。
班君娆亦是满心得意,面上却只是道:“太后不过随意提了一提罢了,你往后在外头也要规规矩矩切不可得意忘形,这两巴掌你要记在脑子里,若有一日你主子我当真得意了,我自然给你讨回来。”
扶梅感恩,摸着自己浮肿的脸颊认真道:“奴婢定全力为娘娘做事。”
“娘娘,萍贵人来给您道别了。”一个宫女进来通报,她身后跟着的是落寞的品鹊,而品鹊当真落寞与否,就不是班君娆能猜得透的。
“依我看来,这个惠嫔身上有几分沐猴而冠的意味,她和品鹊我的确只愿相信后者。”璋瑢喝了口茶,看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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