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上来接了丝帕,笑道:“时辰也不早了,奴婢且派人送娘娘回去,娘娘如今是双身子,更该多加休息。”
兰妃笑道:“多谢姑姑惦记了。”又对懿贵妃欠身道:“臣妾不打扰娘娘休息,先行告退了。”
兰妃还未走出殿门,懿贵妃却低着头道:“恬贵嫔的孩子,太后和皇后都下了功夫去保护,像刚才在坤宁宫门前那样的话,如果传到他们的耳里,你不会有好果子吃。”
兰妃呆呆地站在原地,诺诺道:“臣妾……”
“去吧!”懿贵妃抬头看她,眼神凌厉,“本宫不叫你做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闲事,本宫没有那么多的功夫来替你收拾?”说着端起针线篮,头也不回地走入寝宫,只留兰妃呆呆地站在原地。
“娘娘!娘娘!”娟儿笑道:“娘娘该走了。”
兰妃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匆匆离去。
几日后,小春子出宫的日子,奉茜宇的命令偷偷去了一次硕亲王府,晚上回来时,果然带回了一封书函。
茜宇匆匆阅读后,若有所思,缓缓地将信函烧毁,起身来到钱虢容的殿阁。
“听说姐姐这些日子害喜得厉害?”茜宇分明地看见钱虢容身体开始变形,腹部微微隆起,为了不让人发现,平日里她总是穿些宽大的衣服遮掩。
“臣妾不碍的,娘娘不要操心。”钱虢容温柔道。
这倒让茜宇过意不去,心想,我再不叫你为我做什么了,只是接下来宫内定要掀起风浪,瞒下你的身孕,才能保住这孩子,于是淡淡道:“姐姐还熬些日子,妹妹不会让姐姐等太久。”钱虢容笑了笑,定然地看着茜宇。
且说这日午后,真悠儿伺候了太后休息,自己便逛到茜宇这里来坐坐。
“悠儿这些日子辛苦了?怀着身孕,还要服侍太后、皇后?”茜宇为她斟了杯茶,关心道。
“多谢娘娘关心了,不过王爷自从监国之后,着实比臣妾辛苦万分。”真悠儿言语间,透露着疼惜。
茜宇一阵感慨,于是道:“也要有悠儿从旁协助才可让王爷安心处理国事。”
真悠儿一阵羞涩,谦虚道:“悠儿不敢妄议国事。”又道,“王爷总是说自己太过年轻,资历尚浅,难当重任,固然才愈加地勤恳。”
茜宇意味深长地看着真悠儿,说道:“悠儿,有些话想必太后和皇后都与你、与王爷说过了吧?”
真悠儿会意,点了点头。
茜宇浅浅一笑,喝了口茶,道:“王爷对你说过什么吗?”
真悠儿的神色略有些忧虑,继而却坚定了口吻道,“礼亲王曾经向王爷暗示过一些事情,悠儿实在不好启口,但娘娘您所问的定和悠儿想说的是同一件事。悠儿心里认定了娘娘的品性,这才再您面前毫无顾忌的。”
茜宇的柳叶眉微微挑动,问道:“太后知道吗?”
真悠儿叹了口气,道:“王爷不曾向太后提起,但不知道礼亲王有没有与太后商量过。”
“相信太后决不会同意如此鲁莽的事情。”茜宇泰然道。
真悠儿点了点头,说道:“王爷也决不是这样的人?”
茜宇笑而不语,恰秋棠过来斟茶,乘机在茜宇面前点了点头,又立刻离开了,茜宇对真悠儿道:“算算日子,悠儿的孩子是不是该在明年的阳春二月出生呢?”
“是!”真悠儿说着,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自己的腹部。
于是两人天南地北地闲聊了许久,直至日落方散!
三日后,九九重阳节,兰妃不幸流产,加之曾经的流产,太医于诊断兰妃元气大伤,致使终身不得再孕!此消息一出,宫中众人皆唏嘘不已。加之重阳本是敬老之节,兰妃却给宫里带来这么大的晦气,太后便越发得厌恶起她来。茜宇虽不知兰妃因何而小产,却因此计上心头。
数日后,兰妃依旧不言不语,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皇后本就对她不怀好感,如今她再次丢失了皇家的骨血,于是也只是派太医日常照顾,自己不曾来探望过。懿贵妃虽然有些莫名,却也不觉得可惜,也只是派娟儿送过一些补身的药物,不曾登门。延庆宫一时门可罗雀,清冷稀落。
这一日,兰妃依旧斜靠在榻上木木地看着窗外的夕阳。墨菊抱着一堆蜡烛进来,预备将烛台上的残烛全部换下,偷偷看了一眼兰妃,自顾自道:“娘娘!您今日精神好些了吗?奴婢替您把蜡烛换了,这样屋子能亮堂些。不过这些蜡烛不如懿贵妃娘娘送的好,娘娘送的那些蜡烛都用完了。那个蜡烛呀!点燃了味道特别好闻,是淡淡地麝香味儿,麝香能安神养气呢。娘娘的寝宫里燃着香,故而闻不出来,但是奴婢拿着残烛回到住所去点时,就能感觉到了。”
墨菊自顾自地说完,转头去看兰妃,却见她眼神如火,仿佛要吞噬自己,着实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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