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研?”江风玲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
在虚拟世界中,江研摆脱了病魔,不再是病恹恹的模样,而是面带微笑,如她们记忆中那般充满活力。
然而,他的笑容,却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带着丝丝苦涩……
“两次把自已送到「死亡信息」面前,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江研取笑道。
他还像记忆里一样,用诙谐的说法缓和着气氛。
“……”江风玲抬了抬红唇,却如鲠在喉,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可当真的见了面,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安静的泪水代替言语。
江研不忍看下去,扭头看向其他人。
“死亡信息?江,江研。”江念雪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是强撑着紧绷的心脏问:“你……死了?”
“嗯,我的精神体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江研躲避着她的眼神,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道:“这项实验比想象中的还要危险,出去之后你可得记得把心脏病患者排除出取材范围。”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研?”
余婵月难以接受事实,情绪愈发激动,她冲上去紧紧抓住江研的双肩。
竟然激动地哭了出来,“谁准你死了?”
“你失态了。”江研轻轻推开她,再说:“你应该像以前一样保持距离感。”
距离感?回忆起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余婵月身躯一僵,说不出言语。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该离开了。”江研松了口气,轻轻挥了挥手,苍白的空间开始泛起更强烈的白光。
“你们出去以后,替我跟我妈说声对不起,我回不去了,下辈子再给她尽孝。”
“江研,你就不恨我们吗?”柳幼容红着眼睛大声问到:“为什么你不杀了我们?”
“不要,哥哥,我不要走!”江风玲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义无反顾地抱住了江研的腰。
这一次她终于能触碰江研。
然而江研没有回应江风玲,而是对柳幼容答道:“当时我确实想杀死你们,但都被过去的我阻止了,在那之后……其实你们待在虚拟世界的每一幕我都在看着。”
“看完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会被过去的,不同时间段的自已……所阻止。”江研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在强光下滴落一滴热泪,仿若即将死去的天使。
“江研,对不起……对不起……”江念雪泪流满面地哽咽着,声音变得沙哑。
“这是最后了,让我为了自已,拒绝对你的原谅吧。”
他的话音未落,江念雪便像断了线的风筝,失去全身的控制,跪在地上。
“江研!不要走,我求求你了,给我弥补你的机会。”余婵月哭丧着脸,不顾形象地跑来。
“余婵月。”江研露出最后的笑容:“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
……
四女在冰凉的硬床上醒来,她们的头盔上俨然是红色感叹号。
“江研……”余婵月摘下头盔,凌乱的发丝粘在下唇。
“哥哥……”江风玲怔怔看着自已搂住的空气,这些空气就像是被她搂进了心脏,所以她的心才会空荡荡的。
江念雪失魂落魄地爬起来,将江研的舱门打开。
颤颤巍巍的手指放在江研的心脏。
冰凉……停止了跳动。
江念雪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嚎哭着抱住了江研冰冷的头颅。
她的嚎哭声太突然,让柳幼容的心也忽然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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