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待穆坤自己冲出城外时,箭雨已经停了,但西戎骑兵已经折损了不少。迎接他们的则是已经列好阵的安军步兵。
&esp;&esp;这一次,安军的阵法用的是最普通的矩阵,士兵四列一组,外面两列背向持盾与刀剑,主要负责防御与近攻,中间两列持长矛,负责主攻。
&esp;&esp;每组将士中间留出丈余空隙,敌人便从这空隙中策马而过,一路上便将接受长矛与刀剑的问候。
&esp;&esp;黑暗中,西戎骑兵自然是慌不择路,哪儿有空隙便往哪儿走,而等着他们的,便是安军的请君入瓮。
&esp;&esp;这一仗穆坤可谓是有生以来最为狼狈的一仗,过于被动,从而失去先机,只是一味地被动挨打。他们只能从黑暗中杀出一条血路,待到天亮时清点人数,发现又折损了两万人,将近五万人的精锐骑兵,竟然折损了大半,还丢了潼关!
&esp;&esp;穆坤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回首望着潼关的方向,一口牙几乎要咬碎,真真是屈辱,根本就没跟敌人好好打一仗,便输得如此难看,他岂能服!
&esp;&esp;然而看着身后那些垂头丧气的将士,最终还是没有折返回去,折回去怕是要送人头。
&esp;&esp;裴凛之这边是大获全胜,不仅拿下了潼关县城,还缴获了上万匹战马,俘虏了数千伤残的西戎军。
&esp;&esp;萧繇看着这群西戎残兵,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裴将军,这些西戎残兵我看都坑杀了吧,反正都是胡人,不浪费药物与粮食,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esp;&esp;裴凛之皱起眉头,其实按照他的想法,也该将这些人杀了,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留下来,极有可能会是祸害,但他想起萧彧再三叮嘱过的事,说:陛下说过,不要杀俘,要以德服人。
&esp;&esp;萧繇恨恨地捶了一下几案:我皇兄是怎么想的?不杀俘,留着这群恶棍干什么?他们可是会在围城的时候屠杀我们汉人同胞的刽子手,在没有吃食的时候会杀我们汉人当肉吃的畜生!照我说,坑杀都是轻的,应该全都杀了,曝尸荒野,给野狗当粮食!
&esp;&esp;吉海在一旁小声地说:我记得陛下曾经说过,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和平。要对胡人进行武力征服,然后再对其进行教化,让他们接受我们的文化,彻底汉化,以后就不会再与我们为敌了。
&esp;&esp;萧繇有些意外地看了吉海一眼,这小子这次战争中表现英勇,率军队攻破城门,又立了大功,便说:皇兄未免太过天真,胡人能被教化?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就算被教化,也会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可能忠于我们。
&esp;&esp;吉海听到这话,先是抿紧了唇,看着萧繇,然后不亢不卑地说:王爷,我和三师弟居岩都是赛人,但我认为比我们更忠于陛下的人不多。
&esp;&esp;裴凛之皱起眉头:王爷说话未免太过偏激,人无贵贱之分,胡人如何不能被教化?况且咱们军中有不少夷族与蛮族出身的将士,你若说他们不忠于陛下,岂非伤了他们的心。
&esp;&esp;萧繇一时语塞,他讪讪地说:就算是要汉化,那也是那些普通胡人,而非这些战俘。这些人手中哪个没有沾过汉人的血?他们难道不该死?!
&esp;&esp;萧繇对西戎人深恶痛绝,因为他的妻儿都葬送在西戎人手中,他与西戎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esp;&esp;扩军
&esp;&esp;裴凛之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沉默许久,才说:很难不赞同王爷的观点。如若我们的将士被西戎兵抓到,绝无生还可能。
&esp;&esp;萧繇冷笑:这还用说么?设若我被他们抓到,头盖骨少不得还要变成他们的酒器呢。将军还犹豫什么?直接下令将他们全都坑杀了,若是不想挖坑,那就直接驱逐进黄河即可,扔河里喂鱼,还不浪费!
&esp;&esp;裴凛之皱眉,静默不语,杀了确实可以绝后患,但这样一来,就违背了萧彧的旨意。
&esp;&esp;尚未离开建业时,萧彧与他就这个问题进行过深入探讨。
&esp;&esp;萧彧不主张杀俘,他认为一个士卒,汉人也好,胡人也罢,他的身份除了士卒,还是父亲、儿子与兄弟。
&esp;&esp;没有几个人天性喜欢杀戮与战争,之所以会打仗,有的是为了正义与生存,有的则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欲,不得不提起刀枪上战场,绝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
&esp;&esp;裴凛之知道萧彧悲天悯人,他的思想要超前得多,甚至还想通过教化来感化胡人,让大家都放下仇恨,和平共处。
&esp;&esp;更重要的是,萧彧不愿意让他造成太重的杀孽。
&esp;&esp;裴凛之其实不太赞同萧彧的观点,他这些年与戎人打交道,知道他们与南方蛮夷是不同的,戎人本性野蛮残暴,是天生的猎手,生来就学习如何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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