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是欣喜的睁开了双眼。
一树的红梅灼灼开放,花瓣似蝶在空中飘舞。
她坐起来,望着前方似乎粗了许多的青松,皱眉深思:我肯定是在做梦,此处高山高耸入云,青松参天,凤凰送种,一觉醒来,红梅也参天了,这不是梦是什么!
这时一阵地动,接连几道惊雷劈向青松,纵使认为此刻是梦的陈晴还是忍不住害怕,跳起躲到红梅树后。
等天雷过后,她从树后探出脑袋,想看看青松还在不在。毕竟长成这般大树不容易,没有个千年,是长不出这种十来人方能围起的树干。她摸着她亲手播种的红梅树,无奈笑了笑,感叹着我这一觉算是睡了多少年呢。
眼前雾气缭绕,曾经蔽天的树冠已然不见。
陈晴心下惋惜,千年的生长就这么被几道天雷给打没了,你们树就算能活到天荒地老又能怎样,关键是你们有这个活下去的机会吗?
多管闲事的她忘了此刻是在自己所谓的梦中,她很入戏的为青松抱怨苍天不公,想着它就是一颗立在山巅的树,碍不了世间任何的人或事,何苦要劈死它,难道就因为它吸收了一些阳光雨露吗?
阳光雨露世间万物共享,但凡存活在天地间的皆可享受。难道你们苍天不知道,不需要阳光雨露的树就如招魂树那般要吃人的吗!为何你们任吃人的怪物恣意生长,却要终结这颗遗世独立的青松呢?
恰在这时,自滂沱的雾气中走出一个水蓝长袍的公子。
陈晴璀璨的双眸一亮,定睛看着信步而来的公子。
那斜飞入鬓的剑眉,那上挑的双凤眼,那如刀刻的鬓角,那似笑非笑的唇,还有那投射过来的柔情似水的深情目光,不是陈钰还能是谁!
虽知是梦,陈晴依然难掩激动的喊道:“二哥”,并跳起冲向陈钰。
她打开双臂,想要拥住他。
自沉船入江后,她已想得透彻。
他是刻在心上的人,在死里逃生后,从新见到他,哪怕是在梦里见到,她都欣喜若狂。
她要拥抱梦中的他,也要梦中的他拥抱着她。她要温馨甜蜜满足安全的感觉!
然而,还没来得及抱紧,陈钰便自她身体里穿透而过了。
陈晴看着空着的环抱,失望了一瞬。
随即想到,这个是梦了,他看不到我了。
可是又一想,为何我的梦,我没有在梦中出现呢?
虽然钻牛角尖的人一定是想太多的人,但想太多的人不一定都是钻牛角尖的人。
陈晴就属于想太多但又不是钻牛角尖的人,特别是这种在她看来是属于光怪陆离的梦境。
她看得很开,甚至迫切的想要知道陈钰在她的梦境里会做些什么事。
于是,她回转身,望向红梅树下的他。
陈钰盘坐在她曾经躺过的地方,低眸轻抚着草坪。
陈晴俯身看他。他迷人的凤眸里柔情满溢,就如现实中陈钰看她时一般。
她走进,在他面前坐下,伸手在他眼前摇晃。
他毫无反应。
她又伸指戳他肩膀。她的指头就消失在她的肩膀上了。
她再往里戳,手就陷的更深,最后从他的后背穿出。
面对此种情况,她自言自语道:“睡前还说幸亏你们不是风呢,谁想到我自个尽成了风。”
陈晴笑呵呵的收回了手。
她检视自己的着装。
还是那件破败不堪的水蓝锦袍,不过很干净,不见丝毫污渍。她想着应该是在水中浪荡时漂洗净了。她伸手摸头,青丝披散,绑发的破布条也在水中划落了。
她撕下一块布条,裂帛声在此寂静无声的山巅听起来尤为响亮清脆。她嘴角上弯,抬眸看他时,顿时嘴角下弯,感伤道:“哎,难道与我有关的,他都感受不到吗!”
虽被她认为是梦,但她也有些失落。
她到底忍受不了他对她的无视,哪怕是在虚无缥缈的梦境当中。
她将长发松松散散的绑在背后,小心翼翼的抚摸陈钰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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