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电梯前秦冉突然感觉不对,迟疑了一小会就放轻了脚步往回走。
将耳朵贴近门边,听到秦悦羚带着哽咽哭意却强忍的坚定:“小楚,不要让人知道我流过眼泪,不要让二哥感觉内疚。”
像是轻叹般,她喃喃地说:“我欠二哥,实在也太多了些,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秦冉一下子把手握拳伸到嘴中咬紧,抑止自己发出声音。
他这个妹妹啊……牵动他心魄的妹妹,为什么要让她受到这些苦,为什么,她竟然是他的亲堂妹……
让他连想保护她的心,都错了。
十年前是那样的无力,现在,竟然还是依然。
因为这样,再恨,秦冉也希望今天丁澈能够劝阻起秦悦羚。如果能够阻止她受伤害,秦冉愿意向任何人低下他骄傲的男儿头。
秦冉眼神复杂地紧盯着丁澈,既是羡慕也是痛恨,此时丁澈可以这样跪倾在她的跟前,向她诉说。
相较于秦冉心里复杂的思绪,秦楚的情绪就简单多了。他狠狠地瞪着丁澈,皱紧眉头同样以带着哀求的声音喊了声:“姐——”
秦悦羚垂下双目,脸颊仍然苍白不见红晕,整个人整张脸似乎只剩下了眼部的暗淡,以及淡色的唇仍然有些色彩。人声吵杂,她却似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安静得似乎不像在场中的一员。
终于这些将视线凝视着她的人等到了一句话:“小楚,给冯伯伯打电话麻烦他帮忙处理了。”
秦冉、秦楚一直提着的那份担心终于稍稍回落,冯秘书是秦悦羚父亲的得力助手,对于处理突发消息的封锁善后非常有一手。今天的事,秦家的长辈们虽然听秦重的话,在秦悦羚决定前不能插手,可是善后工作早已安排准备就绪。
就等着她这句话了。
章65
冯秘书果然是最专业的,不过半小时,整个场面就被控制。清场完毕,只剩下两边至亲的人,以及叶妙。
本来按秦楚的意思,就该护着秦悦羚离开,从此之后和姓丁这一家子老死不相往来就罢了。秦冉心又相对细些,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还得让姓丁的答应尽快签了离婚协议。”
声音虽小,丁澈却听得清清楚楚。
除了他必须开口的时候,他只是一直看着秦悦羚,以一种又痴又怕又怜又爱的眼光笼罩着她。听到离婚两个字时,他全身轻微地一震,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这是她的意思,还是秦冉的,对丁澈来说很重要。
她的平淡冷漠,让丁澈的心一直往下沉。
“等等,有件事情我需要大家都在场。”深吸一口气,丁澈让自己语气尽量地平和:“这场纠结了十年的孽债,是时候需要理清了。”
这话一出,总算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就连一直不愿意正视他的秦悦羚,这时也略带讶异和嘲讽地扫了他一眼。
“姓丁的,你还有完没完?”秦冉感觉头皮都炸得发麻了,气的。这姓丁的一家子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要钱要命要报复说一声不就完了,一次又一次玩阴的,还嫌闹得不够是吧?
秦楚不屑地哼了声,冷冷地说:“随他,我们就看看他又玩什么花样。”
丁洋因为气愤和沮丧本来无神的眼听到丁澈这话,总算又回了神。
叶妙一直在不断地发抖,也不知道是气是怒还是惧的,听到这番话也挺直了背脊。
丁澈心里苦笑暗暗自嘲,到了现在,原来还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是真的不会也不愿意再去伤害秦悦羚了。
他努力用一种最平静的语调来开口:“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一个怨恨的结,不是因为十年前我去抵了那个牢狱,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而是十年前明明有人告诉我,只要我愿意听他的去做,我一直心心念想着的那个人,就会惦记着我的好,给我一个痴心妄想的机会。
可惜,后面一连串的家破人亡的连连打击,我连她的消息都得不到。”
这只是叙述而非埋怨,别人不懂没有关系,丁澈看着秦悦羚,他希望他能懂。
秦悦羚的眼神黯了黯,微微垂头像在沉思,仍然不语。
“哼,你自愿的,我们呢?阿爸呢?”丁洋唾了丁澈一口,鄙夷之情表露无遗。
“阿姐,各位,怨也好恨也好,我希望能让我把话说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各位和我一样,曾经知道的都只是一部分片面的零碎,难道没有一个人想将所有的疑问、不明完全的解开吗?
到底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小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
只是请给我半小时的时间,听我说可以吗?”
秦冉看着秦悦羚,秦楚也是看看她再看看秦冉,两人都看到她很轻微地颔了首,于是静默不语仍旧一左一右地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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