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秦重略一沉吟,转了话题:“听说你未婚妻那边有亲人住院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肖亚顺着他的意思:“嗯,丈母娘身体有些小恙,动了手术后已经基本稳定了。苹果和我商量过,过几天等人出院了,就合计筹办下婚礼的事,替老人家冲个喜。”
“辛苦你了,你是个好孩子,那女孩能找到你这样一个丈夫,也是福气。”话里听不出深意,似是替秦悦羚可惜他们的无缘,又像是在由衷地赞叹。
肖亚整晚略嫌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是我的福气才对,苹果很好,而且还替我生了一个好儿子。”
老人家或许不会懂他此时的心情,经过这么多年,他已经懂得了幸福就在指间,但需要自己牢牢地抓住。在外人眼中,苹果只是一个小家碧玉型的乖女孩,配上肖亚,的确是一种高攀。
只有肖亚自己明白,起初因为她的外貌和内心起了不屑,也算是有了关注,他的心已经算不得是平静。后来她死缠烂打、故做坚强、伏低做小、乖巧柔顺,的确也让他尝到了不一样的柔软和产生了些许迷乱。到后来两人分开,她没有漫骂纠缠,那份心碎心伤仍然坚持的模样,更是刻在了他的心上。
所以才会有了重逢后的不甘,一个这么爱自己的人,怎么能够说不爱就不爱。
动了心,一切就偏离了冷静的轨迹,知道越多看得越多,越是心折。
如果没有苹果,他仍然会是十年前冷酷地面对丁澈抵罪,仍然觉得他是自愿无需歉疚的冷心人。
所以他只是留下了联系方式,找人疏通减刑,就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现在因为苹果,因为内心已经有了情感明白了爱情是什么,他才会在不认同秦重的做法之下,仍然陪他们一起赌这一场。
爱情,很玄妙。
想到这里,肖亚突然浮生一个念头,或许丁澈和秦悦羚最后也能完满,当年的丁澈的傻,和苹果的傻是不是也有些异曲同工?
只是苹果痴而不执,丁澈更多的是一种走火入魔般的执念。
肖亚回到家时苹果已经睡了,肖亚是先到儿子的房间看了一圈,再回的房间,动作很轻可是房门一开还未开灯,苹果就已经睡眼惺忪地揉着眼支起身:“开灯,别又撞着……”
肖亚常有很晚才回家的日子,向来怕吵醒她都不会开房灯,有一次因此撞上了床脚。自此后苹果总是半睡半醒地等着,只要能清醒就会提醒他开灯。
他怕吵着她,她也怕再撞疼了他。
顺着她开了灯,让她继续睡去,肖亚快速地洗漱完毕,上床搂着未婚妻,心里却思如潮涌、感慨良多。
已经有一个未能获得幸福的肖雅了,难道他还要眼睁睁看着视同亲妹般的秦悦羚也陷进这种局面吗?
是插手,还是顺其发展?
能让肖亚踌蹰再三的事情不多,这也算一件了。
第二天秦重把秦冉叫回家里,直截了当地问,关于丁澈这个人,关于秦悦羚的婚姻,他到底知道多少。
“爷爷,我不知道您问的是什么。”秦冉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他最尊敬也最惧怕的老人,神情严肃中带着点最近挥之不散的阴郁感,却仍自强硬着装傻。
秦重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直视孙子的眼睛:“二小子你还来给我耍浑?如果你不是知道丁澈对四丫头别有目的,你为什么往死里反对他们的婚事?还给我跪在外头绝食,你当我眼瞎了脑子也不清楚了?”
他的声音并不高,话也讲得很慢很柔,里面的威胁力以及带给秦冉的压力却分毫未少。
秦冉的脑子有片刻发晕,冷汗慢慢在颈后凝聚。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怀疑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丁澈果然用秦悦羚十年前的秘密,来交换了秦重的同意。
那个混蛋!
“还不说!”秦重看他的样子,有股气缓缓从胸腔升起,老人重重地从鼻端哼了一声,微微提高了声量呼喝。
秦冉一咬牙:“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不知道爷爷您指的是什么。”
为了秦悦羚的尊严,秦冉可以忍耐和做到什么地步,秦重是无法了解的。在秦冉的心里,十年前的事他完全不愿意想起,也不希望有人提及,更不打算让别人从他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每一次将往事重提,都会对秦悦羚造成狠厉的伤害。
“十年前韩蓄那小子到底是用什么控制了你?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我不知您指什么,以前跟着韩蓄混,是我自甘堕落……”
“你到底想瞒到啥时候?”
“没有,我没有隐瞒任何事情。”
秦重气得头脑隐隐涨痛,五个孙子当中,秦冉不是最聪明最乖巧的,可却是最固执的。他不肯说的事,不管怎么样逼他也是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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