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尴尬地清了下嗓子:“去……转转。”
尤星越:带着小红布马去军营?行吧,就很酷很有个性。
美妇人快要哭出来了:“你去干什么?是,你打了一场大胜仗,那又怎么样?你是能加官进爵还是封侯拜相?”
尤星越听了这一句,脑子里猛然想起了这个少女到底是谁——秦飞眠!
历史上有名的女将之一。
史书寥寥两笔就能盖过一个人的一生。
尤星越会记得秦飞眠,一是这个名字很有记忆点,二是这位女将参与过不下十场战役,活着的时候只受过一次军功封赏,死后哀荣不断,以军礼下葬,追封侯爵爵位。
秦飞眠一手揉着小马耳朵,不甚在意:“我不求这些。父亲不大中用,弟弟年纪还小,我不去谁去?”
美妇人又气又难过:“满京城哪家的贵女像你这样?你还想不想成亲了?”
因为在外打仗,秦飞眠本来就不好说亲事,美妇人已经放弃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公子,打算寻一个寒门子弟。
偏偏秦飞眠在军营里还不收敛,每次会比的时候都不留情,硬是把几个青年才俊全揍了个遍,搞得秦飞眠在京城里“威名远播”,谁家都怕。
秦飞眠很诚实:“不太想吧,我觉得满京城的男人也不太想我成亲。”
美妇人大发雷霆:“不行!你今年必须成婚!”
好惨。
尤星越被秦飞眠拎在手上,满心都是对小将军的同情:太惨了,这催婚文化简直刻入瓷国人的dna了。
美妇人垂泪道:“你但凡收敛点。”
秦飞眠:“我但凡收敛点,玄风营五万铁甲就能把我当软柿子。”
秦家历代出武将,到了秦飞眠这一代,国家内忧外患,几个堂兄全都折在了战场上,仅剩的几个男丁都还是娃娃。
所有人都觉得秦家这代爬不起来了,谁能知道又出了个秦飞眠。诚如秦飞眠所说,要想在玄风营立得住,她当然得压得住那帮人的质疑。
秦飞眠第一次出战,用的是一把刀,回来的时候刀都卷了刃,被她随手扔给随行的下属拿去打磨。
秦飞眠有些无奈,她刚满十八岁,个子已经比母亲高很多,她弯下腰,扶了扶母亲发间摇摇欲坠的步摇。
随即,她后退一步单膝跪下,一手撑着膝盖,行了一个武将的大礼:“家国在前,女儿不孝。”
秦飞眠起身,深深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走了。
秦家的二门关不住她,秦家的大门也关不住。
没有人能关得住一只振翅的鹰。
美妇人捂住脸,失声痛哭。
她已经失去了大儿子,难道也留不住唯一的女儿吗?
尤星越待在小马的身体里,被秦飞眠带去了大营。
秦飞眠的坐骑是一只刚三岁的枣红马,她将小马放在椅子上,飞身上马跑了几圈过过瘾。
这匹枣红马湿漉漉的马眼睛一点都不温和,停在椅子前的时候居高临下地打量小红马,很不屑地打了个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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