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时愿问出那句话开始,祝岁喜就沉默着,一双眼含着水雾,可怜巴巴的,就那么无辜地盯着秦时愿,分明刚才还是矫健嚣张的女战士,这会儿就变成了柔弱无骨的女娇娃。
“你少来这套。”秦时愿气得牙痒痒,“祝岁喜,我不吃你这套。”
祝岁喜眨巴着眼睛,一步步走上来,秦时愿眉心一拧,不知道她又要作什么妖。
她走到秦时愿跟前,忽地一笑,从兜里掏出一管药膏来,捧到秦时愿跟前:“疼不疼啊?”
秦时愿下颌猛地崩紧。
“擦擦吧,别感染了。”祝岁喜一脸真挚,完全没有那伤口正是不久之前她咬的自知之明。
“够了。”秦时愿收回神志,神情冷漠,“祝队,同样的戏码,一次两次是我容忍你,但有时候,人还是不要太过火了。”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就连背影都透着冷淡。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祝岁喜眼里的无辜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却是几分茫然,茫然过后,她又自嘲般地笑了笑,拿着唱片机走了出去。
她是身不由已的人,从来都没办法坦诚相待。
有些话,不是不想说,是根本不能。
柳莺莺和狄方定带人清理周宿埋在烂尾楼附近的炸弹,祝岁喜和崔镇等人回到警局,此时已经是早上六点。
这次的审讯室,是祝岁喜和秦时愿一起进去的。
祝岁喜带了那个唱片机进去,她什么都没说,开了唱片机,那首《童年的回忆》在令人压抑的审讯室里回荡起来。
起初周宿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音乐一直不停,面前的人又沉默无言,他逐渐有了几分烦躁。
一曲结束,祝岁喜示意监督员将唱片机的声音调小一点,只充当一个背景音,她才开口:“十岁之前,你有一个幸福而又富足的家庭,你的爸爸是公司高管,你的妈妈是大学老师,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拥有他们毫无保留的爱。”
周宿唇角带着笑,似是回味,又似是自嘲。
“但你十岁生日那天,一场车祸夺走了你父母的生命,你叔叔从国外回来,成为你新的监护人,你父母留下的所有遗产也尽归他手中,他带你去了国外,但对你并没有很好,你的生活似乎跌进了一个深渊里。”
周宿忽然笑了一声。
祝岁喜推了杯水过去:“说说吧,他对你都做了些什么。”
那杯水分明已经凉了,却莫名驱散了周宿身上的寒冷,他一饮而尽,挺直了身体,保留着最后的傲气:“你知道我的腿是怎么瘸的吗?”
“原本我以为是当年那场车祸造成的,但既然你这么问,我想应该跟你叔叔脱不了关系吧?”
周宿又笑了,他说,“是,他霸占了我父母留下的所有遗产,但我在那个家得不到一丁点温暖,在外,他是受人尊敬的医生,可是在家里,他是个脾气暴躁的混账,他,包括他的妻子和孩子,他们把我当做出气筒,我的腿,就是被我叔叔打伤,他故意不给我治疗,才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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