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祝岁喜和崔镇才离开警局,彼时四下俱静,楼道里只有两人疲惫的脚步声。
崔镇忽然笑了一声:“刚开始那会儿,咱们几乎每天都这个点下班。”
祝岁喜侧头:“你怀念了?”
“那可别了吧。”崔镇仰头,后颈发疼,“只要世界和平,失业我都愿意。”
“那你做梦吧。”祝岁喜无情打击。
崔镇哀叹一声,又说:“周法医跟我说,下午那位秦老师去过法医室,盯着死者的尸体转悠了几圈就离开了。”
祝岁喜嗯了一声,想起赵明义的话,问崔镇:“赵局说之前有几个案子,秦时愿帮咱们做过顾问?”
“是有这么回事,但这位秦老师神秘莫测的,我也就在赵局办公室见过两次,莺莺和方定连面都没见过,不然莺莺能那么激动嘛。”
两人一边说一边出了办公楼,外头漆黑一片,只有门口保安亭点缀着一抹亮光。
祝岁喜拉开车门的时候,听到不远处的崔镇说:“祝队,再说一次,欢迎你回来。”
昏暗中祝岁喜朝他挥了挥手,她笑:“嗯,我也很高兴。”
回到家的时候,祝岁喜才看到十一点多的时候秦时愿又发了个文件过来,她点开一看,是一份凶手心理画像。
祝岁喜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洗漱,其实在她看来,凶手不见得是为民除害的清道夫,他杀人更多的是为了满足自已的私欲,偏执,极端,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冒险精神和思考问题的方向,内心极其压抑,寻常的发泄根本无法化解他内心的阴暗。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已,盯着里面那双眼睛,庞杂的画面开始在眼前一一浮现,吵闹的,沉默的,尖锐的,或是她当时只是一扫而过却没有看重的。
人的脑容量无法突然之间承载如此多的记忆,她的脑袋开始疼了起来,可与此同时,一种自虐式的快感却顺着她的经脉在身体里流窜。
阿妈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她说:“岁喜,超忆症当做上天给你的礼物,去征服它,使用它,而不是让它折磨你,它没有手脚,它没办法束缚你,把它化为已用。”
那种又痛又爽的感觉让她的掌心流窜出一股酥麻的暖意,杂芜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开始分门别类,留下自已想要的,隐藏那些无用的。
既然无法忘记,那就让他们沉下去,蒙上黑布,供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忽地,一张照片定格在了祝岁喜脑海中,那是发现孙慧兰尸体的时候拍的一张全景照。
祝岁喜闭上眼睛,照片在脑海中不断放大,终于,她的重点聚焦在了照片右上角的一处光亮上。
那应该是远处的一座高层建筑,有大屏幕,因为她脑海中的图像,是一张明显从远处大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图案。
虽然模糊,但仅从轮廓祝岁喜就能确定,那是和她那封邮件里跳出来的,一模一样的,嘲讽的,挑衅的,竖着中指的小丑图像。
***
短暂地睡了几个小时,祝岁喜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疼,屏着气在冰水里泡了会脸才彻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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