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道:“孝廉公夸奖了,抬举了。”
白衣文士一脸正经,甚至肃然:“不,阁下之高才,当今几位大儒不过如此,而阁下腹笥之宽,胸罗之广,更胜当今几位大儒。”
关山月淡然而笑:“孝廉公如此抬举,我怎么敢当?只孝廉公知道,江湖人也能谈文,只孝廉公能从此以诚待人,也就够了。”
白衣文上道:“前者,我已知过,而且必改;后者,还请阁下明教。”
关山月道:“孝廉公不明白,我为什么请孝廉公今后以诚待人?”
白衣文士道:“正是。”
关山月道:“请问孝廉公,贵省哪一年的乡试允准女子应试了?”
白衣文士脸色变了,沉默了一下才道:“之前那么多人都没有看出来,没想到却遭阁下看破……”
敢情,她是个女子,不是那位孝廉公。
关山月道:“我头一眼就看出来了,不便马上说破而已。”
白衣文士低了低头:“不敢再欺瞒,我是董孟卿的妹妹,代兄会见各地文士。”
原来那位举人公叫董孟卿。
关山月道:“远近皆知,孝廉公愿以文会见远近来人,远近来人也都是慕名而来。”
白衣文士道:“我知道不该,但是不得已。”
关山月道:“孝廉公没有亲自会见远近来人,当有理由?”
白衣文士道:“有理由。”
她并没有说是什么理由。
关山月道:“能否赐告?”
白衣文士没说话。
显然,不能。
关山月道:“孝廉公不在?”
白衣文士道:“不,他在。”
关山月道:“那么,孝廉公欠安?”
白衣文士道:“也不是,他很好。”
关山月道:“那是有要事缠身,不能……”
白衣文士道:“不是,都不是……”
关山月道:“芳驾恕我,孝廉公怎能,又何忍不亲自来见远近来人,总该说个理由。”
白衣文士美而白皙细嫩的脸上浮现阴霾,凝重的神色中带着焦虑,又沉默了一下,才道:“家兄他不见了。”
关山月一怔:“芳驾是说……”
白衣文士道:“家兄失踪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
关山月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衣文士道:“昨夜。”
关山月道:“在什么地方?”
白衣文亡道:“家里。”
关山月道:“在府里怎么会……”
白衣文士道:“昨晚临睡前,家兄还曾向家父母问安,所以家父认为家兄是遭人劫掳……”
关山月道:“孝廉公会不会是急事外出?” ;”
白衣文士道:“家兄外出,不管赴何处,为何事,由来必禀明家父家母;昨晚他只是问安,别无禀告。再说,家兄他也不可能有那时必得外出的事,即便有,今天早上他也该回来了。”
关山月道:“照这么看,孝廉公恐怕真是……只是,以令尊的为官,孝廉公的交往,为人,什么人又会劫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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