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棠倒是无甚异议,很快就点了点头。至于夏时泽,他也没有太多选择。
因为长平公主是不同的,她当初是为了平衡局势,为了保护太多太多的人,才牺牲了自己,自愿做了和亲的筹码。
可以说,他们能活,数城百姓能活,都是因为这位公主的拳拳爱护之心。
“是,殿下。”
“去吧。”长平公主满意的笑了,还刻意关照孟知棠,一个眼神,身侧婢女就奉上了手炉,她又亲自接过,塞到了孟知棠的怀中。
而后又对着夏时泽道:“外面雨大,你可得照顾好小知棠,莫让她淋了去。”
夏时泽:……
直到夏时泽在廊下打开了自己的水墨伞,顿了又顿,才转过身,看向孟知棠。
他不想理她,却又是不得不在长平公主的注视下,用目光督促她。
孟知棠仗着长平公主的威势,走得慢不说,还大摇大摆的将手中的包裹抵向了夏时泽。
“一路奔波,真是累坏了,时泽哥哥不会忍心我再拎着这重重的包裹吧。”她拿出了平日对待贺莲清的架势来,只不过这次是存心的逗弄。
时泽哥哥……夏时泽的魂散了一瞬,冷傲的凤眸也迷茫了一瞬。
“咳咳。”屋内的长平公主像是无意的咳了一声,夏时泽不得不接过包裹。
而后手猛然一沉,谁能知道这看着不大的包裹是怎么装得下秤砣似的东西……
见他接过,孟知棠开始得寸进尺,知道对方不想触碰自己,便借此占了大半伞下空间。
直到夏时泽忍无可忍的薄怒声响起:“孟知棠,你最好老实些。”
她才无害乖巧的点了点头:“好叭。”
但两人的距离还是难得的近,而夏时泽的耳根,早就在那句‘时泽哥哥’开始,就隐约的红了。
其实,孟知棠也不是只如此喊贺莲清一人,不是吗?
贺莲清也许,在她心里并没有这么重要呢?
亲眼看着雨幕下,二人和谐的共伞离开,萧颂明才不得不佩服的给自家姑母比了个大拇指。
“姑母,还得是您足智多谋啊。”
作为好兄弟,夏时泽这两日化身冰窖,四处无差别冻人的事,他是劝了多次。
无奈,夏时泽这般人,唯一的缺点却是在孟知棠的事上,会十分的执拗难回。
比如十年前他离开都城时,和孟知棠生了口角,他便当真能狠心不探听任何关于孟国公府的消息。
哪怕他自己为此,日夜难眠。
长平公主一副‘区区小事,不必大惊小怪’的模样。
“对付时泽这般的心思深的体面人,要么就下作到底,要么就同样体面。”
她伸着手臂,在萧颂明的搀扶下,落回主位,又教他:“劝,是最没用的。”
弟弟早逝,她这小侄子要学的还是多啊。
这话,还真是让萧颂明陷入了沉思。
长平公主以手抵着头,雨中,两个孩子的身影早就没了。
但是有的事情,却是处处留影。
她忽然就明白了:冷不丁道:“颂明,你说,时泽是不是还对小知棠念念不忘啊。”
萧颂明当即就猛咳出声,一口口水卡住,连喝了两杯婢女奉上的茶水,才终于顺过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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