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孟姣被婢女小心的扶着,下了榻,小脸苍白而又虚弱的坐在了另一张椅上。
虽然身子孱弱无力,但她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嫉恨,咬牙切齿道:“中州王府已向那贱种下了聘,我绝不能看着她夺走世子妃的位置!”
“清哥哥说了,他最爱的只有我!他根本不愿意娶那个贱种。”
“但不知中州王是不是老得昏了头,任凭清哥哥如何绝食哀求,都……”
孟姣的话还没有说完,鱼拂花就已经开口截了话:“都只会娶孟知棠是吗?””
对于女儿,鱼拂花自然是心疼的,从前她也一样期盼着她能嫁入中州王府。
可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在这些权贵的眼中,男欢女爱只是玩乐,只有利益权势才永远大于一切!
“嗯。”孟姣含着泪点了点头,再开口时就有些难以启齿了,但是她是真的喜欢贺莲清,因而还是张嘴了:“母亲,清哥哥说,愿许我做贵妾……”
贵妾?屋顶上的孟知棠嘴角狠狠一抽,死渣男是真会画饼啊,把通房画成贵妾?
她还以为两人会商量怎么搅黄婚事,没想到真要娶她啊?
孟这棠有些失望,下方的孟姣苍白的小脸上倒是多了些红晕。
这是贺莲清下聘之后,来她院中,跪着许下的承诺。
男儿膝下有黄金啊,她不敢看自己的母亲,长睫垂下,口中期期艾艾道:“我想,想答应他,反正只要能嫁过去,世子妃的位置迟早还是我的。”
可是鱼拂花却笑不出来,贵妾?还不是妾!
更何况……
她心疼的摸了摸孟姣带着病气的脸,叹息道:“姣姣,他们要的不是孟知棠,而是另外的东西啊。”
“只要那贱种还有价值,你就不可能真斗得过她。”
这个秘密,连孟耀庭都瞒了她十年啊!若非孟凌出事,她也许永远也会不知道。
怪不得,他总是在关键时候,松口留下这贱种的命,鱼拂花闭了闭眼,心中积怨更深。
她若能早知,如今又哪里还有这些阻碍?
“什么价值?”孟姣面色一怔。
初听这话时,她心下甚至有些窃喜,毕竟中州王府一直坚定的选择孟知棠这个事,已成了她的心病。
她不如孟知棠的心病。
却原来,一切是因为这个贱种有别的用处。
知女莫若母
“傻孩子,你倒是还乐上了?”鱼拂花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脑袋。
她沉着脸,后面的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要是那贱种拿出那件东西,就算对中州王说,要取你性命,也是绰绰有余了!”
“贵妾?呵,你若不清不楚的死在中州王府,我和你父亲,连公道都无法替你讨回!”
这话一落,将孟姣心中所有的窃喜和羞意向往,全部无情的碾碎了。
她想要说贺莲清会保护她,可这话在鱼拂花的笃定神情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孟姣喉咙干巴巴的,哑着声音能说的,只有一句苍白的问话:“母亲,到底是什么,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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