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导航,终于开到了苏艺余现在住的那个高档小区。
进了停车场,陈野停好车便很快下车,站在车前等待着。
苏艺余坐在车里看着他失神许久,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陈野声色沙哑:“我送你上去,就走。”
“你一会怎么回去?”苏艺余提着手提包,与他相对站立着。
她此刻已经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陈野随口说:“我打车就行,你就别管我了,先上去吧。”
苏艺余却凑近了一些,又一次在悄然间抱了抱他,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很轻柔,没有抱得很紧。
陈野下意识地要推开她,她却自已松开了手,然后将车钥匙从手提包里拿出来递给他,用很轻柔的腔调说道:“阿野,这边挺偏的,又下着大雨,肯定不好打车,你开我的车回去吧。”
她的手心放着那价值一百多万的车钥匙,他却没有接,而是摆手,玩笑着说道:“什么时候雨能拦得住我了?”
“是。。。。。。”
陈野依旧是一副看不出真实感受的轻浮,继续说道:“你快收起来吧,别动不动就把你这价值百万的豪车钥匙交给别人。”
苏艺余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些别样的情绪,那些情绪是什么,陈野不知道,但他分明从中看到了一些痛苦与挣扎。
她收回了车钥匙,然后往电梯口走去。
陈野犹豫了一下,跟在了她的身后。
来到了苏艺余住的这个房子,她曾说是朋友的家,此时是清晨,家里却没有人。
苏艺余在房间里换了一身睡衣,然后出来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谁都没有先开口,于是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野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于是喝了一口水,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儿等你调整好了再说也行。今天下雨还打雷,我女朋友会害怕,我得陪她去上班。”
说着,陈野就要站起身来离开。
苏艺余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他的衣服,语气中带着些哽咽,她说:“阿野,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你知不知道,我在痛苦和难熬的时候,都只想见到你。。。。。。”
陈野转头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试图让自已冷静下来。
片刻后,他开口说道:“那行,你说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苏艺余此时见他坐下,于是松开了抓住他衣服的手。
她似乎有些冷,于是往后坐在了沙发的角落里,将一床薄薄的被子盖在自已身上。
“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苏艺余看着他,平静的眼神里充斥了一些挣扎和认真。
陈野又喝了一口水,轻声道:“你说。”
“你们结婚了吗?”苏艺余问出了那天没能听到答案的问题。
陈野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告诉她:“没有。。。。。。”
十秒钟后,苏艺余用不知是认真还是玩笑的口吻说道:“阿野,要不然你和我结婚吧!你就不用再落魄到送外卖,深夜里还要在酒吧驻唱。。。。。。只要我们在一起,你要家,我就给你一个家,我给你洗衣服做饭生孩子。。。。。。你要自由,我就随你一起走,天涯海角,去哪都行。。。。。。你要理想,我就做你的听众,让你的歌声传遍每一个我们去过的角落。。。。。。”
陈野又一次端起水杯喝了起来,情绪却复杂到难以言喻,可最终他却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别开玩笑了,我他丫值得有人这么爱吗?”
“那为什么她可以?”
陈野愣神了一下,却只是片刻就调整好情绪。
此刻他不想再停留,没有回答苏艺余的话,而是又一次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又说道:“你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再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吧,我该回家了。”
在他打开门跨出去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她小声又含着挣扎的声音:
“阿野,你的心里一定有一片波涛汹涌的海,你用痛苦在那片海里的一座迷失的小岛上写下了‘没有人爱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小鱼不顾一切地游进那片海的角落里,找到那座写着痛苦的岛,用自已的尾巴擦掉那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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