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长舒一口气,“只要还是,就不亏了。”他松了她的手,更紧地抱了抱她,自言自语:“幸亏,你跟我是一丘之貉。”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梁诚点了支烟,夹在指间,递到庄严嘴边,两个人交替着,抽着同一支。烟燃到二分之一的时候,他说:“最后一口,虽然二手烟更害人,但是从现在起,戒了。”他说完,仰头靠在沙发上,又补了一句:“……我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说给庄严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梁诚把环过她后背的手往下移了移,在衣服里轻轻勾画她腰部的弧线,接着,又重复了一次:“我回来了。”语气很淡,没有什么特别。
庄严看着他,三十八岁的男人,仰望着天花板,一脸恬静的模样。她狠狠地仰了仰脑袋,将将让眼泪倒回眼眶。
过了一会儿,梁诚直起上身,与怀里的人四目相对。目光交缠中,庄严伸手摸他短密的头发,“它惹的祸。”
“那还剃了?”
“这样好看。”
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拿拇指拨开她额前的短发,捧住她的脸,“你看我的小眼神儿还是那么邪恶|淫|荡。”
她还是看着他,稍稍侧过头,吻了吻他的手心,又吻了吻他手上的疤,“顺水推舟吧……”
梁诚用力抽完最后两口烟,掐灭了烟头,紧紧搂住她。他微微眯着眼睛,笑得嘴角弧度明显,“越来越能领会领导意图了,都知道我爱耍什么类型的流氓了。”
她咬着下嘴唇笑,玩他衬衫上最后两粒扣子。
带着胡茬的下巴扫过庄严的额角、眼睛、鼻尖,他伸手托着她的后颈,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那昨儿晚上算什么?心里委屈干嘛不说?”他去找她的唇,若有若无地碰了碰,又含糊地问:“以为我结婚了,嗯?”嘴唇刚刚离开,又再很快覆上。他一下一下地吻她,浅尝辄止。
怀里的人微微抖了一下。
“这还冷?”他将她摁在了沙发上,轻轻抚过她手臂上凉凉的皮肤,“以后就不冷了,再冷的时候,我跟你相依为命。”声音沙哑,温软。
庄严一眨不眨地仰视压住自己的人,眼角有些近似泪光的痕迹。
“那次,窗台上,你要跟我说什么?”他问。
她略略抬起上身,攀住他的肩,想了想才凑到他耳边说:“结草衔环,以身相许。”
“不说实话……”他兴奋得几乎发抖,一手托着她的身子,一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顺着脖子一路向下握住她光|裸的肩,然后,再向下。他把脸埋在她耳际,鼻子里重重地喷着气,嘴唇在她耳边蹭着,不怀好意得异常坦然,“……求我。”说完,就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庄严缩着身体躲了一下。
“……负隅顽抗?”他掐着她的腰把她拉回来,继续训示:“没困难要上,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上。”在挑逗的尾音中,满含情|欲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脖子上、胸口上。
他的声音在欲望里呢喃:“记住了吗……”
“……嗯?”
“以后……不许栽赃我……”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在这个角度接受她迷离的仰视。
“……嗯。”
总是觉得,进去得还不够深,还可以再深,有一瞬,梁诚竟然有个邪恶的念头闪过——要把她弄得乱七八糟的,一定要。庄严侧着头,小半边脸陷在软软的沙发靠垫里,哑着喉咙,嘶嘶、热热地叫出声,平素清淡柔顺的语音终于变了声调,他满意极了,完全停不下来,汗水从脸上滑下来,落在她身上,还是滚烫的……
这一时,这一处,除了对方别无他求,是恩爱,真真正正的恩爱。
睡了一小会儿,拾掇干净自己,已经是中午了。
梁诚说:“吃完饭带你见个人。”
“嗯。”庄严点点头,什么都没问。
两个人在学校食堂要了两个小炒,吃得差不多了,梁诚端开了鱼香肉丝的盘子,把还剩两根的清炒芥蓝推到庄严面前,眼神警告她荤素搭配。
怎么就有人不爱吃肉,净爱吃菜?她皱着眉头看了会儿,抱怨说:“苦。”
梁诚不说话,眯着眼睛叼着烟,抬了抬下巴。
和谐社会,只手遮天?她很不情愿地夹了一筷子,把菜叶塞进嘴里慢慢嚼,菜梗就耷拉在嘴边。她偷偷看梁诚,没想到他也正看着她,眼睛里满是专注和温柔。庄严迅速低下头,把菜梗一点点咬进了嘴里,原来,做过了,也还是会脸红。她慢腾腾地夹起最后一根芥蓝,嚼着嚼着,突然笑了。
“傻乐什么呢?”他旁若无人地揉乱她的头发。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