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数日,平安无事,邵振海心里没底,每天都在翘首以盼。
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何永贵大步流星的走进府来,人未到声先闻。“大哥,大哥,有大买卖。”
邵振海一家正在偏厅用餐,闻听兄弟介绍大买卖而来,邵振海连忙上前接待。
两个儿子则是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声:“哼!粗鄙,不失礼数。”
原来这两个孩子和落魄文人文章没学得一篇,那种酸腐做派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不多时,一个相貌高古的老者来到振威镖局,身后的八个仆役合力抬着两口大箱子,上面贴着封条,火漆封口。看仆役满头大汗,胳膊上青筋暴起的模样,箱子恐怕重达百斤不止。
邵振海不敢怠慢,赶忙将客人迎进正堂。
待分宾主落座后,那老者先是拱手作揖,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邵振海一顿恭维,直说他武艺高强、义薄云天。
邵振海听得疑窦暗生,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老人家谬赞了,不知此次找我振威镖局所为何事?”
老者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放在身边的两口大箱子,开口道:“这里面是我家老爷要运往京城的一批贵重物品,还望邵镖头亲自押镖,确保万无一失。”
邵振海抱拳应道:“承蒙老先生厚爱,必当全力以赴。只是不知这批货物究竟是何物?”
老者笑而不语,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朝天指了指。
邵振海见状,心中暗忖:“莫非是天家之物?”想到此处,他顿时精神一振。
老者见状接着说道:“箱子中的物品不可示人,上面的封条火漆一概不能动,不知道邵镖头能不能行个方便?”
“暗镖?”邵振海皱眉沉思。
何永贵本来陪坐一旁,但此时却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大哥,咱们振威镖局行事光明磊落。每次押镖之前都要先验明货物,交割清楚才行。”
“押送“暗镖”风险太大,大哥三思啊!”
老者沉下脸来,鼻子哼了一声“嗯?邵镖头这是有难处?”
邵振海也觉得兄弟说的有道理,于是开口解释道:“老人家有所不知,我们振威镖局这些年来一直走的是明镖,押镖之前都会请双方验明货物,交割清楚。这也是为主顾负责,如此方能万无一失。”
老者脸色稍缓,但已经没了刚才的热情,回想到来之前老爷的交代,于是开口说道:“邵镖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邵振海犹豫片刻,随即对何永贵说道,兄弟你先去看看侄儿。
何永贵理会意思,眼神示意他小心,邵振海微不可察点头,示意他安心。
何永贵走了之后,老者才开口说道:“久闻邵镖头欲给两位公子寻一名师求学,小老二来之前我家老爷有交代,若邵镖头能亲自走一趟,他可以酌情收两位公子为弟子。
“我家老爷进士及第,家学渊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请邵镖头三思啊!”
“此话当真?”邵振海喜出望外道。
“当真。”老者信誓旦旦。
“那走镖的事儿?”
“老人家放心,包在邵某身上。”
老者走后,邵振海看着地上的两个大箱子发呆,尽管最大的心病已了,但暗镖一事还是让他心有顾忌。
“大哥,人走了吗?这镖接不得啊!”
何永贵从后堂走了出来,焦急的查看情况。
“人已经走了,这镖我接了。”
邵振海见契书已签,事已至此,也只好对兄弟说声对不住了。
“大哥,你糊涂啊!这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箱子里的东西恐怕也干系甚大。”
“要我说,这镖根本就不能接,不然我们肯定会有麻烦的。”
“趁现在,我们还没出发,把镖退回去,免得惹祸上身啊!”
邵振海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直把何永贵急的团团转。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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