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镜园不待,要来这里?
还有。
小衣系带。
怎么系?
“别动。”他两只手还得拎着带子,以防它往下掉。
手指在黑暗里牵引缎带穿梭,指头不可避免地在她后颈一次次划过。
不可控感再度袭来,比上一次更凶猛,暗藏着深层次的焦虑、不知名的抗拒,混乱地冲撞他的心防。
封暄停了下来,他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昏蒙里,他掏出来的粮册被风吹动,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在嘲弄他:后悔,来不及了,绥云军还等着这批兵器和战马呢。
手指头再次动起来,迅速地在她脖子后打了个死结,提着绳结把人拎开。
她的身子是软的,呼吸间有雨雾的潮湿,还有不寻常的热度,落下来的一缕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脸颊。
他余光里瞥到了什么,闭了眼把她下滑的小衣往上提。
那是稍微碰一碰就陷下去的柔软,也是极度的滚烫。
还很危险銥嬅——封暄在心里冷漠地提醒自己,柔软是她的武器,等她醒过来就会想着怎么吃掉他。
外头的侍卫听到动静从木道过来时,封暄已经把她拉离,摁在美人靠上斜斜歪着,稚山提着灯,一脸着急地进来,又防备深重地瞪封暄,最后唤来侍女将她搀回了房。
九山看着一地狼藉,正要开口,就听殿下问:“让你请的太医呢?怎么半日还未到?”
九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纳闷地想:什么太医?
作者有话说:
司绒这个是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原因后面会讲,小可怜。感情戏为主,大家看个乐吧。爱你们。
第11章结
司绒在黑暗中逃了一夜,身后是穷追不舍的狼群,她跑得毫不知疲倦,只是口干舌燥,脑袋热得要命,四肢又像冻在冰窖里,冷热两股力在她身体里乱窜,冲得她疲软无力。
“公主……公主……”穗儿的声音从遥阔的天际传来,渐渐晃入她耳里。
睁眼时首先反应了一会儿,不是米白色的帐篷顶,是层叠累缀的华丽帐帘和淡金色绣花的衾被。
是了,她在北昭,在龙栖山脉最东边的云顶山庄。
被北昭太子捆了双翼,看在这里。
司绒揉着额头坐起来,喉咙被烧透了,声音嘶哑:“渴。”
穗儿瞥了眼外屋,压声道:“北昭的太医想要给您把脉,大伽正在正屋和他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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