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掠夺一条生命,他原本正常的视野就渗入一分血色,直至完全血色所笼罩,看什么都是猩红色的,哪怕看花草树木也是一样。
而在他的眼里,那些会动的生命更是变得扭曲起来,一开始他只是看蜥蜴人面目扭曲可憎,只想对其杀之而后快。
但随着杀戮的增多,视野扭曲程度的激化,他后来竟然看向自已的士兵的目光,也逐渐从在乎变为了漠视乃至……透露出杀意起来!
一切活物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可憎,该杀未杀者满谷满坑!
要是只是视觉的变化,他依靠自身的意志力,或许还能抑制得住……
但其他的感官,也都不知不觉中滋生出了各种诡异与扭曲。
鲜血的气味是腥臭的,但当涌入他的鼻中时,却会变得异常的鲜甜,就像是久渴的人所喝到的第一杯水。
这是嗅觉上的畸变。
而每一次挥剑,每一次斩下骨肉的震动感,剥夺生命时血液溅到脸上的粘稠,都是最令人激情颤抖而又沉溺的触碰,与宛如初次牵上异性的手的少年所触摸到的感受一样。
这是触觉上的畸变。
猩红低语之剑更是如其名讳一般,低语声不断地在他的耳边响起,性质也从之前杀死神殿守卫时对他的那种提醒,转变为了恶意的咒骂,挑拨,威逼利诱。
“你的士兵也跟蜥蜴人是一路货色,他们背地里都在咒骂讥笑你,都巴不得你死,乃至希望你生不如死!”
“多杀一些,再多杀一些,全部都杀光,你才会变得更加强大!”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
这种相当违背常理的言论,让阿诺德下意识就能反应过来是错的。
但是随着那股血色力量的增强,耳边的低语声竟是变得愈发“聪明”了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要给他们一个未来,但却让他们死伤惨重,人都是怕死的,他们还愿意相信你,听从你吗?”
“与其未来被他们唾弃背叛,不如自已先下手为强,将他们的性命化作自已的力量,只有自已的力量才不会背叛……”
“既然你的双手已沾满了无法抹去的鲜血,那为何不让这鲜血淌成河流呢?只要绝对的强大,那就没有任何人能指责你,背叛你了!”
而阿诺德也听得愈发入神,因为这话的确讲得有些道理。
这是听觉上的畸变。
五感上的畸变,使得他的心神被杀意逐步灌满,随后肆意的杀意甚至像激泉般喷射出来,哪怕再怎么杀下去也不够。
不过他终归还是自身有些实力的,即便不能掌控这把剑,也不会像普通人那般自拿起这把剑时就会沦陷。
还能挣扎那么一下。
心中泛起的微弱灵觉,能让他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杀下去,世界上很快就没有阿诺德这个人了。
他的心智将会彻底地沉沦,沦为这把剑的“人架子”。
但这又有什么所谓的呢?
比起继续杀戮下去的那种冲动,过往所拼命在乎的一切,如今在他的扭曲内心当中已是多么的渺小了……
这是一种一切都记得,但一切也都不在乎了的感觉,就像是在御座上掌权多年的人,需要处死自已小时候的某个玩伴。
或许内心会泛起一丝波澜,但这能动摇现在做的决定吗?
不能,但会迟疑那么一瞬。
可就是这么一瞬,强烈的执念,使得他得心脏再一次跳动的时候,让他极为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他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已最后一次清醒了,内心五味杂陈,似乎一切都已无可挽回了。
但正如他得到这把剑一般,有些际遇是好是坏是说不清的,但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冒出来,哪怕没跟他事先商量过。
也就在这清醒的一瞬,他听到了古圣系统的声音。
【检测宿主陷入“血曝”状态,神智即将泯灭,是否花费技能点来恢复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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