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宸这边也在为上巳节准备,作为掌实权的太子,他要忙得多。
按照往年的习俗,帝王会在霁江边设宴,除了庆祝新进进士,也是群臣集会的场合,众臣一同饮佳肴,品美酒,成惠帝掌权期间,上巳节的规模庞大,配置奢靡,一度成为群臣竞相讨好帝王的场所。
等季允宸成了太子,把亲生父亲的帝王之位架空,他对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不甚感兴趣,索性在朝堂上拒了礼部的宴会请求,直接让各家各自举办活动。
众臣已经对太子殿下的行为有所了解,所以没人提出质疑,不过说到上巳节,有些老臣又开始老生常谈。
“启禀殿下,东宫尚无妃妾,为殿下子嗣着想,臣等请求殿下广开选秀,充盈东宫。”
季允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话那人是吏部尚书,在宦官当道之时也不曾狼狈为奸。
当然,狼狈为奸的臣子早就被他和季允泽清算,现在朝堂之上能说得上话的,都是兄弟俩没抓到小辫子的人。
但是并不代表他会给面子,做些自已不喜欢的事情。
“孤尚未成婚,何须为子嗣发愁?”
话落,又有人走出来,但是季允宸已经没耐心听他们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抬起手臂,制止那人发言,扫了一圈下面的群臣。
“好了,不必多说,妃妾一事无需再议,太子妃一日不曾入东宫,就不会有其他人来碍她的眼,卿等若是无所事事,一心专注于孤的后宫,孤倒是要怀疑你们的办事能力了!”
说完,上首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直接甩袖离去。
众臣对视一眼,眉眼皆是为难,太子殿下今年二十了,但是还是无所出,身边也没个贴心人伺候,这让他们如何不忧愁?
姚忠正不在乎他们的想法,他喊了一句“退朝”,转身跟上季允宸的脚步,
他们一走,其他朝臣也有序离开。
不过,群臣的目光时有时无落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身上,却也不敢明目张胆打量。
不过有人却没有他们的顾忌,一个穿着朝服的年轻男人一掌拍到中年男人的肩膀上,说出口的话带着调笑。
“许大人啊许大人,太子妃都没进东宫,怎么贵妃娘娘就开始谋划侧妃的名额了,前段时间听说有个举人闹了好多笑话,就是因为侧妃的事情。
也不知许大人和贵妃娘娘有没有考虑过殿下的想法?竟然直接替殿下张罗起来了!”
被称为许大人的中年男人不动声色侧过身子,把肩膀上的手掌抖落,这时他的面容暴露出来,他身型高挑,腰背挺直,眉心带着明显的褶皱,显然是常年皱眉的,眼睛浑浊而锋利,看向年轻男子,平静开口。
“殿下年岁尚小却事务繁忙,陛下身体虚弱多病,我和贵妃娘娘作为长辈,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多关照殿下了。”
贺叙冷笑一声,道:“说起殿下的年纪,也不知许大人和贵妃娘娘在太子殿下和定王殿下最需要的年纪,为何不曾出现?
现在两位殿下已经长大成人,诸事皆能自已做主,许大人此时不考虑殿下的意愿,打着为殿下好的名义搅动长安风云,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许暮眼神犀利,只当没听到他说的话,他随意摆了摆手,说了一句:“世子年轻,体会不到我和贵妃娘娘的深思熟虑,等你有了孩子就懂了。”
说着也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呸,晦气。”贺叙嫌恶地挪开视线,“年纪大了就变得如此不要脸,我家孩子可不会像你这般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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