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半碗呆在灶台边吃,免得待会吃不下,我去把衣服拿来穿上。”见中年妇女要出来,林稷退后几步,作要出门状,叫道:“阿妈,我去叫他们回来吃饭。”
林稷出门先走去书斋,看看老二是不是被先生留堂,怎么还没回家?
远远便见到新任斋长(校长)正站在门口送客,仔细一看,原来是每天清晨书斋开门便来的两位陈姓族人。
这二位清晨来黄昏走,听说是来借阅誊抄某本经典古籍,每每在二楼誊抄一整天。
斋长挥手相送,转身便见到林稷走来,随即问道:“阿稷是课业遇到不解的地方,来寻我解惑的吗?”
林稷身子略斜作势鞠躬行礼,随后应答:“先生,我是来寻家弟的,他还没归家?”
“放学我看他们一群人都跑去火柴树那边去了,你可以去那边找找。”身着长衫的斋长抬起左手朝西南方向指去。
得到讯息的林稷跟斋长鞠躬告辞,朝前面的前厝公厅走去。
前厝公厅是全村唯一的三进宅邸,由前院、中厅和后宅组成。之前前厝有中秀才的后人想扩建,因为战乱和钱财等原因才放弃了扩为四进宅。
林稷走到前厝的明堂,明堂上挂着两个竹扎的油皮纸灯笼,灯笼上了灯火示意祭拜先人聚集议事。
破了些许小洞的油纸灯笼,上面红漆写的“林”字被烛火和夕阳互相照应得愈发红亮。
外墙的墙柱上写着“前西山明水秀天麓,厝内堂前人杰地灵”,内墙壁上书:旧楼派出源流逺,大宇开枝世泽長。这两幅对联既写出了此地的来源,又舒展了其野望。
随后便见有几位身材魁梧的年长者,推来三辆满载的板车。走近去打了招呼,便仔细打量起那被包裹起来的物件,正要挑开一角打量之时,被院内的人唤进院。
“阿稷,是来唤你阿公回家吃饭吗?他们正在里面开会,你先进来坐会儿。”院中一人朝门口叫道。
“阿义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守义正欲开口,被旁边记账的守仁打断:“阿义,还没歇好?快帮忙把这些抬进院来盘点,等会师父回来,发现还没搞完,小心被罚去帮小叔抡大锤。”
守义吓得连忙起身跑出门去帮忙,守仁对林稷道:“阿稷阿!河道上出了点事,我师父和你爸一起去查看了。你要是着急就先跟着去,我这边东西卸完要关门了,要是不急就坐天井旁边的围阶等里面开门。”
林稷表示不急,先在此处等爷爷,随即便在旁边阶下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待门口的板车上的一捆捆东西卸到院中后,门口只进来一位身材魁梧的黑汉子,便将大门上锁,院中只余下四人。
“小叔……”守仁和守义分别对黑汉子打了招呼,黑汉子点了点头,再看了一旁的林丰稷。
林稷起身朝黑汉子道:“刚锋叔好,我来唤我爷爷回家吃饭,你们吃饭没?等会一起到家里吃去,别急着回去打铁挣钱呀!”
黑汉子朝林稷微笑点了点头,摆摆手回道:“不用了,家里做好饭了,改天有空再去。”
随后招呼两个年轻后辈开始干活,守仁和守义将麻布包裹扎紧的东西解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
但见麻布下面的稻草席里露出一把把兵器,林丰稷心思流转,难怪那些卖力气的人扛得那么用力,这东西也不能露出来见人要锁门。
黑汉子仔细检查着那些锈迹斑斑的老物件,俩练武的年轻后生分门别类,将要维修的归置一旁……
前院里正忙得热火朝天,中厅内正严肃着进行小会。
中厅被前院和后宅的两个大门隔在中间,从前院大门进入两边各有一个房间。中厅中间也有一个天井,四角各有一个大个大缸,接着瓦檐交汇处砌的鲤鱼吐水。
天井两旁在走道各有两间小房,与中厅交汇有两道小门通向两旁的廊道,再往上走才是真正的中厅。
中厅铺着四方的大红砖,四根大木柱支撑着南北走向的屋顶,两旁各有两间大房间。木柱中间南北各摆了四张太师椅和茶凳,东边木制屏风下摆了两张太师椅和一张案台和香炉。
开宗族会时,上座前后厝宗长,下座后厝四房和允祖、灰楼六房老,末座由斋长和族子坐。
开大会时,每房房佬椅子后面,长条凳会坐上各自房头的人,需要商议时会进入各房所属的房间进行商榷统一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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