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等男人说话,跑去拉开他的车门,当车门关上的那一秒钟,我才觉得天地间都安静了,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被邵征闯入的感觉真好。
男人上车,在车子启动时,我从破旧的帆布包里掏出一枚戒指,摇下车窗砸在了雪地上。
邵征,你的东西,我一点也不稀罕。
男人把我送到一栋老旧居民区,他推开车门让我下车,带着我一路往前走。
附近的居民喊他阿兵,我可不敢这么喊,这称呼多少有点冒犯。
“这套房子是我母亲留下的,你暂时住这里,附近的居民都不错。平时吃饭你可以去楼下,十块钱两素一荤还能打一碗免费的紫菜汤。”阿兵和我介绍周围的环境和吃方面的问题。
我就算工作了,也不能去吃十块钱一餐饭菜。
我还欠邵家奶奶一笔钱,这笔钱足够我还一辈子。
“知道了,真啰嗦。”
我不烦恼地拉开椅子坐下。
谁能想到,曾经我对着邵征说话都带着叠字,现在我已经彻底融入了新的社会。
过去养尊处优的邵家养女死了,彻底死在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阿兵离开后,我去简单地洗了个澡。
替换的衣服也是一套洗得发白的长袖长裤,鞋子依旧是塑料拖鞋。
严寒的冬季,我的脚后跟已经长出了小疙瘩,那是冻疮。
小时候,我第一次长冻疮抱着邵征的胳膊哭喊着脚要断了,做瘸子就不能嫁给他了。
这些傻话,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寒。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远处的哨声让我一激灵地从床上弹跳起来,马上下床穿上拖鞋,抱头蹲下。
迟迟没听见开闸门的声音传来,我睡眼惺忪地望去,看清楚房门的那一刻,我趴在床板上眼泪浸湿了厚实的被褥。
有些不幸,我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那个人的不幸呢?我能否用一生去弥补?
上班的地方是一条街酒吧,距离这边有几十分钟的路程,阿兵这人想得还挺周到。
我简单收拾一下,用手指抓了抓齐耳的短发,背着破旧的帆布包出了门。
迎着风雪,我清凉的穿着惹得路过的行人纷纷行注目礼。
我无惧打量的目光,加快脚步往前走。
走进酒吧,有个年轻女孩把我带去总经理办公室。
“以前做过吧台服务吗?”
我茫然地摇头,以前只有我喝酒别人服务我的份。
“什么都不会,你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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