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再顾不得手指的疼痛,当即喊冤,“简直血口喷人,哪只眼睛见着我轻薄你了。我不过坐得乏累,抻个手罢了。
不信……不信你随意找个人问问,是也不是。”
“哦,是吗,不知哪位客人能出来做个见证。”
坐得远的不明就理,只管看热闹。挨着坐的,却瞧清了男人的动作。加之他面前摆放的那团子酒,便知其人混沌惯了。
大家都是男人,污糟心思哪能说透。
多少也是因着苏春娘长相灵秀清婉,乐意多见两回,才赶着趟的过来吃食。
边上几人见状,各自埋了头,热切的扒着碗里的食物。嘴里的尚未嚼咽了,随即又是一口塞入。
接着,抛下够数的铜钱,纷纷遁走。
谁愿意扯进这场官司里头的,自管去,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孰是孰非,即见分晓。
那男子颤颤巍巍抢回自己的手,缩在桌角,连那珍爱的酒瓶子倒了,也没空去扶一下。他哆哆嗦嗦的拿眼梢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只待趁人不备,拔腿开溜。
苏春娘铁了心的要拿他送官,阿清自是唯命听尔。前脚刚跑出去,男子就觑着空,从凳上一跃而起。
苏春娘抓他不住,将要喊在座的食客帮忙。哪知那刚负气奔走的钱氏,又拎着包袱返回来了。
“阿娘快拦住他,他方才偷拿铺里的银子。”
钱氏一听,还了得。当即抄起袖子,拾了地上一根腕子粗的木棍,追上去就打了起来。
“好好的人不当,你要作贼。我的钱你也敢拿,藏哪了,交出来、快交出来。”
“哎哟,我没……我没偷。”
男子身上吃痛,借着桌凳的阻挡,竭力躲藏。奈何钱氏手里的棍子长了眼般,他头缩进哪里,棍子就落到哪里,且专朝着他的脑子乱砸。
凄惨的嚎叫声,立时传遍周遭。
有人不忍,出声劝了几句。
苏春娘也怕真给他打出个好歹来,拦道:“娘您收着点劲儿,莫真叫他死了,回头衙里来拿人,见他这般,该向我们问罪了。”
说罢,喊阿愉进屋里找了绳索来。
“做了贼,便是打死也应当。呸……”
钱氏狠狠朝男子吐了口唾沫,转头将那根粗麻绳,一道连着一道,捆住了他的手脚。
事毕,钱氏拍拍手掌,颇炫耀的对闺女道:“还是咱乡下这捆猪的法子好使,任他怎么挣扎也挣不开。
唉,累死老、娘了,去,给你娘我弄碗吃的来。”
阿愉此时也抛却了前仇旧恨,蹬起两条粗短的腿,利落的去灶台那头,帮着拌了碗冷淘来。
经此一遭,客人走了大半。
钱呼哧带喘的坐在宽凳上,伸脚踢了踢地上那进气少出气多的男子。眼睛瞥着闺女,满是不赞同。
“先头就招呼过,莫把钱扔在柜面上头,哪个来了都能伸手搂一把进袋子。还好今日发现了,若不然,早上这两个时辰岂不白白折腾。”
苏春娘含糊应了声,到底没跟钱氏说真话。
阿清跑得快,没两刻,带着陈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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